第177章:自縊真相(2 / 2)

那侍女拿著火折子入內,身子極瘦小躡手躡腳地,似乎也是悄悄來此,進來就跪在玉藻麵前小聲抽泣。

“美人,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沒有聽你的話將雪兒和它的東西都埋起來,奴婢不知道那隻貓真的是不祥的,害娘娘您慘死,要是早知道,奴婢一定不會留著雪兒身上的鈴鐺的。美人,奴婢剛才已經把鈴鐺跟雪兒埋在一起了,你泉下有知,一定不要來找雪兒報仇,求您了美人……”

雪兒?雲薑記得,那是玉藻很喜歡的一隻貓,照顧的甚為周到,走動時總也喜歡帶著,怎麼會突然死了,還要將所有物件都埋起來?

雲薑悄悄拔下髻上發簪,就著火折子的微光看準了那侍女的脖頸,伸手就從背後擒住她,死死捂上了她的嘴。

那名侍女嚇得嗚咽有聲,雲薑用簪子頂住她的喉頭,“本宮是韓貴妃,隻要你乖乖聽話,不亂叫出聲,本宮可以暫時放開你。”

那侍女不住點頭,雲薑雖鬆開了捂住她嘴的手,簪子卻仍舊抵著她的喉嚨,“說,那隻貓是怎麼回事?玉美人為何讓你們埋了它?”

“奴……奴婢也不清楚,隻是大概兩個多月前,美人帶雪兒在後院遛彎,當天晚上美人回來就病了,說是鬧邪祟,就命幾個小內侍將雪兒捂死了,還吩咐連帶著雪兒的東西一起埋起來,以後都不許再提。

可是雪兒一直是奴婢帶的,奴婢一時存了私心,就留下了雪兒平時帶的小鈴鐺當個念想,長侍姐姐前日晌午還為了這事在後院訓斥了奴婢,誰知道還沒等奴婢把小鈴鐺埋起來,今早美人就出了這樣的變故。”

雲薑越聽越覺得此事另有隱情,“玉藻那樣通透的人,一向是不信什麼邪祟的,兩件事都發生在後院,而女聖宮的後院與女華宮的院落僅僅隻隔了一條小巷,她回來就病了,難道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事?”

隱在暗處的芙兒與豫王也露了麵,豫王李重景初回京都,對如今宮中的情形知之甚少,“女華宮中如今住著何人?”

芙兒卻是聽明白了,“娘娘是懷疑,南妃娘娘?”

雲薑點點頭,“玉藻生病後,我來看她,她當時跟我說,讓我小心南妃,我沒有上心,聯想今日這小丫頭說的,我有種感覺。怪隻怪今日白天我一時衝動,沒有仔細查看這裏,此刻即便有什麼痕跡和證據留下,恐怕早也被清理幹淨了。”

豫王麵色陰沉,“隻要做了,總會有辦法查出來,是不是夫人所說的南妃,一試便知。”

“怎麼試?”

李重景一把擒過那名侍女,“那隻鈴鐺跟尋常鈴鐺有何不同,你埋在哪了?”

“那個鈴鐺是奴婢小時候的東西,小門小戶的東西跟宮裏的那些不一樣,就隻有拇指這麼大,聲響也不同,奴婢把它跟雪兒埋在一起了。”

聽李重景這樣一問,雲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事不宜遲,最好就在今夜,拿到那個鈴鐺,找個機會試上一試,事情就明朗了。”

李重景拎著小侍女,“雖說宮中晚上守衛較白日鬆懈,但人多難免容易暴露,夫人,你們先回去吧,我和她去就夠了。”

雲薑想了想,也覺得這樣妥當,“那就交給殿下了,那隻貓我見過,我與芙兒這就回去準備這幾日需要的東西。”

潛出女聖宮,雲薑在漆黑的甬道上一路疾行,“芙兒,你是見過那隻白貓的,波斯品種,回宮後即刻讓咱們在宮外的人弄一隻形態相似的白貓進來,越快越好!”

“是!”芙兒知道雲薑要弄貓進來做什麼,心中有些擔憂嚇到南妃,或南妃腹中的孩子,可回想起玉美人的無辜枉死,又平靜下來,安慰自己,若是她問心無愧,必也不會被嚇到如何。

經過近十日的和談,贏國與豫王所代表的朔方,關於金銀財帛的賠償數額已初步擬定,隻剩下最緊要的土地分割條款雙方還在斟酌談判,正是毫厘必爭的關鍵時刻。

禦膳房中依照朔方人的習俗,飲食上茴香從未間斷,而南妃前不久除去了心頭隱患,又聖眷正濃,胃口也比之前好了許多,明明不到三個月的肚子卻已開始顯懷了,織造司為她趕製新衣的這段時日,她仍舊對自己搶來的那件浮光錦貴妃袍愛不釋手,尤其是到禦園中散步時,是一定要穿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