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丫頭是誤以為她與衛風之間有什麼,阿酒也未急於向她解釋,掩麵笑了笑,“男人嘛,留些疤痕也不妨事,反而憑添英挺,我怎會怪你呢。”
阿酒說出這句話時,甚至能想象到衛風若在此,麵上精彩的神色,等沈淩之事過後,恐怕有的他焦心忙亂一陣了。
次日韓貴妃命人一紙花箋遞到睿帝處,邀睿帝晚間至榭台小酌,睿帝看了花箋,眉眼俱笑,“這個阿薑,真是調皮,邀朕小酌,還弄了個這麼考究精巧的物件來。”
自從與睿帝一席話後,李進忠也體察聖意,一切隨著他的心意來,“娘娘不正是這般心思玲瓏,才叫皇上時時記在心中麼。”
“這兩日朕處理堆積的政務,沒去女樞宮,這心裏的確空落落的,全不似從前對後宮之事灑脫了。”
按照昨夜殿中之計,阿酒與從源閥帶進宮的乳娘一道閑聊著走出女樞宮,到了禁軍守衛處,著意放慢了步子稍稍揚聲,“還不趁這會兒幾個孩子睡著,咱們出來躲躲清閑,等晚上貴妃娘娘跟皇上到園中小酌去了,幾個小主子看不到娘娘又要哭鬧,咱們又不得消停。”
“是啊,貴妃娘娘入宮這麼久了,還未至乾坤殿侍寢,說不好今晚小酌後就隨皇上去了呢,還是趕著緊去禦藥房拿些駐顏滋補的藥回來,有的熬了。”
春日初起,芙兒今日也穿的甚是俏麗,一身粉緞,鮫綃繞臂,雙刀髻邊簪著一朵初綻的海棠,平素從不上妝的人薄施脂粉,半點朱唇,可人極了,就連衛風見了,也止步失魂。
“衛將軍,我這樣還行嗎?”
衛風愣了愣,裝作甚為淡定的模樣點了點頭,“嗯。”
身邊的幾個兄弟打趣,“芙兒姑娘,你這豈止是還行啊,簡直漂亮極了,今兒誰能不盯著你瞧,兄弟我……”
衛風抽了他一家夥,“你怎麼樣,一個個沒正形的,還不站好。”
芙兒見他似乎不悅,略福了福身,就出門到禁軍處驗新鮮菜蔬去了。那時常糾纏她的沈淩在禁軍中也是手裏有幾個人的小隊長,今日見芙兒一身俏麗,忍不住近前低聲調戲。
“我的小芙兒今日打扮的這麼好看,是想給哪個男人看的,可是昨天那個跟哥哥我動手的小子?小芙兒,我可警告你,你是我沈淩買下的人,別想再勾搭哪個小白臉!”
芙兒一麵檢查果蔬,一麵不卑不亢道,“你不必再用從前花的那些銀子威脅我,今天晚上來後院,我連本帶利還給你,我有喜歡的男人了,隻求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了。”
沈淩原本還有些顧忌宮規,昂首看向守在內宮門處的衛風,見他死死盯著自己,出於男人與生俱來的好鬥之心,一早又得知晚上女樞宮主位不在,便橫了心,“你的情夫就是他吧,你們兩個同在女樞宮,恐怕暗地裏沒少做好事,今天晚上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麼還給我!”
芙兒挺直了身子,強自鎮定,“這批蔬菜瓜果不錯,菜農是不方便進內宮的,那就煩請沈侍衛長找人將這一車推進去了。”
“哼,你們幾個,送進去!”
芙兒完成了貴妃所交待之事,回到內宮後,一顆心幾乎跳到嗓子眼,“衛將軍,我方才做的還對嗎,他會不會生疑?”
“你做的很好,別擔心,過了今天晚上,他就再也不能糾纏你了。”
芙兒雖答應了雲薑做這件事,可終究沒經過這些,心裏總是害怕的,到了晚間雲薑去榭台後,阿酒拿著一包銀子到後院芙兒房中。
“這大晚上的,今日院子裏守夜的小內侍都支走了,我擔心你害怕,過來看看。這是衛風給你備下的五百兩銀子,一會兒那人來了,你總得有個什麼拖住他,娘娘才好帶著陛下來抓個現形。”
“用不了那麼多的,這兩年該還他的銀子我也湊的七七八八了,讓你和衛將軍操心了。”
阿酒塞給她,“你就拿著吧,這些銀子對衛將軍來說不算什麼,萬一一會兒那個姓沈的獅子大開口,你也好應付一陣,我先走了。”
晚間侍衛交班時,沈淩一身禁衛軟甲帶著佩劍就來了,一進去就將門從裏麵鎖住,一步步逼近芙兒。
“哥哥我來了,你說今晚你要連本帶利償還給哥哥的,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