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筆直的大道,開封府一如以往繁華熱鬧,在開封府衙役的保護下,百姓的生活可稱的上和樂。
駿馬不停蹄的往開封府飛去,馬上的主人不再有以往的灑脫不羈,狂妄自信的麵容此時盡是焦急,恨不得愛馬能多生四條腿,更恨自己為什麼沒有翅膀,這樣自己就可以更快飛回去,不用在這奔馳,就怕再浪費一秒,那人就會離自己遠去。
「貓兒……」催促愛馬,些許塵土沾染在一向無瑕的白衣,但此刻的他早已沒心力去管這些。
守城的將領遠遠見到他,立刻吩咐士兵們把百姓叫到一旁,為他開路。
明了他為了什麼急奔回來,皇上那也下了聖旨,隻要白大人一回到京城,便直接去開封府,不須再到皇宮回報案情。
一看到開封府府衙,立刻提氣一躍,藉助愛馬的背,藉力使力的飛進開封府內。府們的衙役熟練的牽住駿馬,沒有心思去訝異白大人的舉動,反正平時那位錦毛鼠護衛總是視大門如無物,老是翻牆或走屋頂。
衝入後院,一腳踢開那隻混蛋貓的房門,房內的包大人及公孫先生隻是靜靜的看他。
沒心思向包大人請安,隨手將視如生命的畫影一扔,大步向前查看床上人的現況。落坐在床邊,冰冷顫唞的手輕撫展昭比紙還蒼白的臉,著急的看向公孫先生。
「貓兒怎麼會傷的重麼重?」自己不過出外辦案一個半月而已,怎麼這隻不懂珍惜自己的蠢貓會傷成這樣?
「展護衛一個月前進宮當差時,不巧和多名刺客打起,而展護衛為了護皇上周全,為皇上擋下致命一劍。一寸,就差那一寸,才不至於當場斃命。但是,展護衛的身子本就不好,這一劍卻將展護衛多年種下的病根翻出,劍上又參有毒。在宮中住了半個多月才移回府內,但是這一個月來,吐血、高燒、嘔吐,喂下去的藥也幾乎全被吐出。」勉強自己說完展昭的病情,公孫先生沒有一刻像此時如此痛恨自己的醫術,如果他的醫術可以再精深一點,那麼床上這一個讓人心疼的孩子,就不用受如此多的痛苦。
沒有說什麼,白玉堂隻是靜靜的,靜靜的看著他們。太冷靜了,冷靜到令眾人不安,這一點也不像以往的白玉堂。
以往的白玉堂,隻要一聽到展大人受傷,會馬上跳起來大罵,罵的對象從展護衛到刺客,沒有一個可以幸免。
但如今……
它們寧願這隻耗子大罵大叫,也不要是如此冷靜,彷佛……
彷佛已經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王朝端來藥碗,將藥碗交給白玉堂。「白大人,您喂展大人喝些藥吧。」
接過,用調羹攪涼,將虛弱的人兒扶起靠在自己胸膛,仰頭喝下一口藥,在低頭緩緩的渡過去。
「貓兒,乖乖的,藥喝下去你很快就好了。」拭去展昭唇邊的藥漬,在他耳邊輕聲說。
「來,貓兒,再喝一口好嗎?」喂完最後一口,將藥碗隨意一放,拉過錦被蓋住他,讓他半依靠著自己。
溫潤如玉的麵容如今卻毫無血色,飛揚自信的眉也緊緊蹙起,慘白的唇因為經過剛剛的喂藥,而有一絲絲的紅潤。但整體而言,懷中纖瘦不少的人,仍令白玉堂掛心。
緩緩傳輸真氣,以助藥效發揮,所有人不敢說話,就怕打擾到他們。
收回手,小心的扶他躺平,被子蓋得紮實,不願再讓任何一絲寒風傷到他。
「貓兒,好好睡一下,我會一直陪你。」執起無力的手,細細的吻著,就像在對待易碎的上等瓷瓦。
「說你是笨貓你還不信,區區幾名刺客,你就倒在床上。你說,別叫什麼禦貓了,改叫三腳貓好嗎?」聽似嘲諷,但白玉堂撫著展昭黑發的動作,是如此溫柔,凝視著他的眼光是如此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