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簫急忙摁了急救的燈,不一會,醫生護士就匆匆地推門而入,看到這副情景,不由分說地急忙進行急救措施。
可是,十幾分鍾後,醫生轉身遺憾地對墨子簫說:“病人割腕太深,流血太多,已經因失血過多而咽氣了。不過,你們也不必太傷心,因為照我們的推算,他本來也活不過這個月。如今這樣,對他來說反倒是一種解脫。因為現在所有的治療對於他來說都無效,反而是一種殘忍的折磨。”
“謝謝醫生。”墨子簫點了點頭,自打電話通知了夏小昕。
此時,蔣小偉已經睡了,夏小昕則剛洗了澡,正欲上chuang睡.覺,聽到這個消息,便急忙趕了過來。
當過來後,看著蔣平平靜的遺容,又聽了墨子簫轉述的醫生的話,不由歎道:“這樣走也好。至少不會讓小偉對這種生離死別太刻骨銘心。”
墨子簫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你回去休息吧!這裏我來處理就好了。”
“好。一切就拜托你了!”夏小昕黯然地點了點頭。
夏小昕回到酒店後,坐在燈下,想起從前的點點滴滴,不由扼腕歎息。
此時,蔣小偉因尿.急醒了,翻身下chuang看到夏小昕愣愣地坐在桌前發呆,便迷迷糊糊地問道:“姐姐怎麼還不睡?”
夏小昕牽強地笑了笑,“一會就睡。”
“哦。”蔣小偉點點頭,慌慌慌張張地跑向衛.生間。
不一會,他走出來了,夏小昕便招手叫他過去坐下,握著他的手低聲問道:“小偉,你告訴姐姐,你是個男子漢嗎?”
蔣小偉用力地點頭,脆生生地說:“我當然是個男子漢。”
“男子漢有淚不輕彈,男子漢可以承擔所有的悲傷,化悲傷為力量振翅高飛,你行嗎?”夏小昕繼續問。
“我當然能!別人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得到,別人做不到的,我也能做到!”蔣小偉自信滿滿地說。
“那麼好。我現在要告訴你一個悲傷的消息,你一定要挺住,今天晚上悲傷一個晚上就好,等明天天一亮,你就要打起精神,好好地迎接未來好不好!”夏小昕極其溫柔地說。
蔣小偉聽了夏小昕的這句話,突然垂了眉眼,憂傷地說:“爸爸是不是走了……”
“小偉!你哭吧!你想哭就哭吧!今天晚上,你就盡情地哭好了!”夏小昕沒想到他竟然已經猜到了,不由心酸莫名,一把將他緊緊地摟在了懷裏。
蔣小偉沒有哭,不,確切地說,他沒有放聲大哭,他隻是默默地流淚,默默地將夏小昕的肩膀打濕了一大片。
良久,蔣小偉才哽咽著問道:“爸爸走了,姐姐也要走了嗎?”
夏小昕低聲說:“等把爸爸入土為安之後,我就帶著你一起走,然後再也不分離了,好不好?”
蔣小偉聽了,用力摟緊了夏小昕的腰。
三天之後,在那偏僻的山窪裏,又增添了兩座嶄新的墳墓,蔣小偉依著夏小昕的話分別向兩座墳墓上香行禮。
在給蔣盈的墳墓上香的時候,蔣小偉看著那座無字碑的墳墓迷惑不解地問:“姐姐,這裏麵的人是誰?跟咱們家有關係嗎?為什麼要我們埋葬她,她沒有親人嗎?”
夏小昕低聲說:“她有親人,咱們也是她的親人。”
蔣小偉自作聰明地點頭,“我知道了,她是咱們家的遠房親戚吧?”
“對。遠房親戚。她陪著咱爸媽,咱爸媽陪著她,誰都不會孤獨寂.寞。”
“哦。”
夏小昕與墨子簫替蔣盈與蔣平辦完後事後,便開著車離開了,因為出走後還沒有跟父母見過麵,所以他們便帶著小偉回了一趟夏家。
晚上,等蔣小偉睡著了以後,一家人才好好地坐在了一起。
然後夏小昕才將自己這兩個月發生的事情又跟自己的父母說了。
夏豪明聽了感慨萬端,“唉!以天那孩子能夠和你重歸於好,也算是一件好事。你不知道,原來我們兩家的關係的確不錯的,可是就因為那件事情,反目成仇了,本以為這輩子都會老死不相往來了,沒想到你們現在倒又重新和好了。這樣也好,咱們兩家又開始重新走動起來。不管怎麼樣說,朋友多,總好過仇人多。”
夏小昕笑著說:“經曆了這麼多事之後,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沒有仇人的日子,才痛快開心呢!”
黃秋華也點頭,“不錯,你周圍都是朋友了,我們才能真正放心。你不知道自從蔣盈的事情發生後,我們真的是天天為你擔心吊膽。好在,現在你自己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子簫那邊也處理得七七八八了,我想以後的日子總算能太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