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賽女人淡笑,“好聞吧?這是我自己特製的香料,市麵上根本沒有出售。當然製這香料的過程也很複雜很艱難。需要用到二十一種極為罕見的藥材呢!有時候一年,也隻能製成像方才我放進香爐裏兩塊那樣大小的香料呢!”
“那麼珍貴,你為什麼要突然用了?”夏小昕莫名地不安,這才驚覺頭暈目眩,那吉普賽女人的麵目越變越模糊,笑容也越來越詭異,當下想轉身就跑,可是最後卻隻是無力地靠在了牆上,眼皮沉重得直往下耷拉,“你……你想用我換得喬以天的重賞?其實你大可不必的!我有幾千萬美金的身家,你想要的數目我給得起!”
吉普賽女人淡笑,“我說過我絕對不會為錢而做某些事的!我隻是覺得你不該就這樣走!你需要留下,因為你必須留下。你和喬以天之間的糾chan,絕對不可能因為你逃走而結束!最重要的是,有個人的命運也掌控在你的手裏。你若走了,那真的會是無窮無盡的麻煩了!”
“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夏小昕的聲音越來越低,視線越變越模糊,到最後膝蓋一軟,人就倚著牆壁滑坐在了地上,眼睛一閉,人就失去了意識。
夏小昕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毫無例外地看到自己仍然身處古堡的房間之內。
古香古色的歐式家俱,價值連城的名畫,厚重的窗簾,眼睛充滿陰霾的喬以天。
他的臉色很差,眉頭緊鎖,薄唇緊抿,顯得憔悴而疲累。
他那骨節突出的右手背上還插著針管在輸液。
很顯然,他病還沒好就匆匆地往回趕了。
夏小昕想起身坐了起來,發出一陣‘叮當叮當’的聲音。
那是手銬腳鐐碰撞所發出的清脆聲響。
她苦笑,看來又要過上苦不堪言的囚犯生涯了。
喬以天本來正望著窗外發.愣,當聽到響聲時,他緩緩地轉過頭來,定定地冷眼看著夏小昕。
夏小昕苦笑一聲,歎氣道:“看來,我害得你連病都沒法好好養了。”
喬以天冷冷地說:“我原本以為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在找到蔣盈證明你清白之前,你我會相安無事地在這古堡好好呆著。沒想到,原來隻是我的一廂情願!你對我說的那些話全是謊話!什麼朋友?什麼以後可能每年都要到這裏來小住?那全是哄我騙我的吧?其實,從一開始,你就打算逃跑!告訴我,一個全身無力的女人,怎麼突然有力氣突然打暈兩個健壯如牛的女仆?她們之中到底是誰在暗中幫你?勞拉?還是珍妮?”
“不管你信不信,我從前對你說的話全都是真話。我確實是想跟你做朋友。因為恨一個人遠比喜歡一個人要痛苦得多。我不想恨你,我盡可能地靠近你,試著解讀你的心,隻是想喜歡上你,然後和你好好地做朋友。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就願意被你關在這座守衛森嚴的古堡裏像囚犯一樣地囚著。我渴望外麵的世界,渴望回到因我的離去此時此刻正備受煎熬的愛人身邊。本來確實想一直等著的,等著你找到蔣盈,證實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昨天晚上,你突然的生病,天氣的突然惡劣,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次逃跑的好機會。麵對踏出去就可以重獲自.由,可以重新見到我心愛男人的誘.惑,隻怕是個人也會選擇像我這樣做吧?至於你說打暈勞拉與珍妮的事情,那是我看到珍妮因害怕打雷閃電跑去跟勞拉同住,於是我尾隨過去,趁她們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拿起台燈對著她們的頭狠狠砸了下去。不錯,你是天天讓人喂我吃了藥,讓我全身無力,可是我畢竟經過近半年的特殊訓練,那舉起台燈的力氣還是有的!所以,我的回答是,她們之中任何一個人都跟我逃跑的事情無關。你不要因為我的錯而錯怪了她們。她們已經被我打成那樣了,不要再因為我而受到你的懲罰!”夏小昕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不由說得口幹舌燥,當下並不客氣地指了指桌上的茶水,“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不可以麻煩你將茶水遞過來?我口渴得很。”
她盡力說得自然做得自然,隻是盡力地想給喬以天一種感覺,那就是其實他們之間並沒有鬧到像他想像的那樣水火不相容。
他們仍然可以像以前一樣那樣雖然算不上友好但也算是和平地相處著。
喬以天咬牙,根本不想去端茶給她喝,可是看到她蒼白的臉色,還有幹澀得起皮了的嘴,心又軟了。
猶豫再三,暗歎一聲,最終還是給她斟了杯茶遞到了她手上。
夏小昕端著,看著那杯清透見底的茶水苦笑,“這水也已經放藥了吧?其實,你知不知道,我想離開這裏,還有一點原因就是你總是給我下藥。我到這裏大半個月了吧,天天吃這種被下了藥的食物,你覺得我會不害怕嗎?喬以天,你若真心喜歡我,若真心想待我好,又怎麼會舍得如此摧殘我的身.體呢?是藥就毒三分,你長期給我下藥,你不擔心到最後,我會一命嗚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