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昕笑著在他旁邊坐下了,“這就是我們見麵打招呼的方式?非得這麼針鋒相對?”
喬以天冷哼一聲,隨手抓起一個葡萄放進嘴裏慢慢地咀嚼著,眸光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夏小昕倒了一杯茶遞過去,“渴了嗎?喝杯茶吧?”
喬以天看她關心自己,心裏一暖,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接。
誰知還沒觸到杯沿,夏小昕卻突然將杯子縮了回來,“呀!我怎麼忘記了!你絕對不能和我共飲一壼茶水的!”
經她這樣一說,喬以天這才記起了傭人一直按照他的吩咐往她的飲食裏加著特殊的藥粉。
當下訕訕地縮回了手,嘴一張吐出幾顆葡萄籽在腳底下,淡淡地說:“正好,我也不怎麼渴。”
夏小昕笑著將杯子送到唇邊淺抿了一口,挑眉看他,“怎麼樣?有沒有找到蔣盈?”
喬以天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她像是突然被蒸發了一樣。我去過你說的她可能去的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她的影子。她的存在,若不是私家偵探給我提供了各種證明,我真的要懷疑你說的是不是全都是謊言!”
聽到喬以天這話,夏小昕的心猛然下墜,但盡量平靜地說:“現在你已經知道我說的確實是實話了吧?”
喬以天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接連不斷地往自己的嘴裏扔葡萄,很快他的腳底下就已經堆積了一堆葡萄皮與葡萄籽。
夏小昕皺眉,知道他肯定還是不想放自己,當下也不再說話了,隻是默默地喝著茶,這段時間輕鬆愉快的心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良久,喬以天疲倦地說:“我很累,閉著眼睛睡一會!”
夏小昕急忙說:“不如你去房間睡吧!這裏畢竟不怎麼舒服。”
喬以天的眼睛卻已經閉上了,食指輕輕地在太陽穴上揉著,“不了。暫時不想動了!一動可能瞌睡就又跑了!”
聽到他這樣說,夏小昕雖然覺得他打擾了自己的清靜,可這裏畢竟是他的地盤,自己並沒有權利趕他走。
更何況,現在自己處於劣勢,還是和他好好相處為妙。
當下也不再說話,由著他去了。
幸好他不打鼾,所以夏小昕也便當他不存在,轉頭徑直地看自己的書。
誰知他這一睡就是一下午,等到黃昏時分,他都沒有醒轉的跡象。
而這個時候,天卻突然刮起了大風,豆大的雨點大顆大顆地往下砸。
風把搖chuang吹得蕩來蕩去,夏小昕倒覺得挺好玩的,一個人玩了一會,不經意間往喬以天一看,卻看到他蜷縮在躺椅上,整個姿勢像嬰兒蜷縮在母親的子.宮裏一般。
這樣的他,沒有了往日的霸道囂張,倒多了幾分可憐的意味。
夏小昕歎了口氣,心想其實他也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而已!
看看天色不早了,而且雨越下越大,風越刮越猛,所以她起身走過去想叫醒他好一起回到古堡裏去。
可是走近一看,卻明顯地發現他不對勁。
他臉色通紅,呼吸急促,身子像受凍一般瑟瑟發抖。
他做噩夢了?還是生病了?
夏小昕疑惑地伸手想搖醒他,可手剛一觸到他手臂的肌膚便被燙得縮了回來。
他是真的生病了!
看來,這一次漫長的旅途對他來說是一場無比難受的煎熬。
夏小昕對他產生了一絲憐憫之心。
正打算自己冒雨跑回古堡,讓管家過來把他弄走,卻見管家已經撐著傘匆匆地走過來了。
“夏小姐。”管家匆匆地走到麵前,收了傘。
夏小昕急忙拉住他說:“你們先生生病了!趕緊送他去醫院吧!”
管家‘啊’了一聲,疾步上前,伸手朝喬以天的額頭探去,當發現他確實處於高燒的時候,急忙二話不說立即對夏小昕說:“夏小姐,你搭把手,幫我把先生扶著。”
夏小昕點頭,走上前與管家一起扶起他,然後讓他伏在了管家的背上,然後撐開雨傘為他們打傘。
看著管家和司機開車帶著喬以天離開後,夏小昕緩緩地吐了口長氣。
珍妮悄悄地走到她的身邊,遞上一條幹淨的毛巾,輕輕地說:“趕緊擦擦頭發吧!我去給你放洗澡水,你全身都濕了,得趕緊洗澡換衣服才行。”
夏小昕點點頭,“謝謝你。”
洗過澡後,夏小昕拿著吹風機坐在梳妝台上吹頭發,珍妮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從她手裏接過吹風機,“小昕,我來幫你吧!”
夏小昕從鏡裏看她,笑著說:“好。”
珍妮拿著吹風機替她吹著頭發,卻明顯地有些心不在蔫,心事重重的模樣。
夏小昕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吧!他沒有懷疑你。我方才故意倒茶給他喝,最後又拿了回來,對他說我吃的東西他都不能碰,有藥呢!聽了這話,你想想,他還會懷疑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