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從天而降的機會讓他欣喜若狂,當時激動得心都顫抖起來,好久都無法平息他內心的激動,甚至直到現在,他還不斷地害怕自己隻是在做一場美夢而已。
可是,她的聲音,她的氣息,她那伸手就可觸碰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告訴他,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她來了!
來到他身邊了!
與他這麼近,近得他可以盡情地傾聽她的聲音,聞嗅她的氣息,久久地凝視著那張十幾年來一直出現在他夢裏的美麗的臉。
他覺得這是老天給他重新追求她的機會。
如此來之不易的機會,他當然要緊緊抓住。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傷害她,而是要好好地嗬護她,給她一輩子的幸福!
“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是誰與你有這麼大的仇,竟然會把你打得如此重傷?”蔣盈試探地問。
“事情過去了那麼久,我根本不想去追究。那時候,我才回去不久,卻已經驕橫跋扈得讓很多人看不慣了。不知不覺中,得罪了多少人,我的心裏根本沒有譜。更何況,去追究有什麼意思?其實仔細想想,我還得感謝那次。若不是那次的被傷害,隻怕我真的會對你做出很多連我自己想想都後怕的事情來。所以,我不但不記恨那個打傷我的人,甚至還有些感恩。若不是他,又怎麼可能有我們今天的把酒言歡?”
喬以天一派超脫淡然的模樣。
他說得很真摯,蔣盈表麵上很感動,可是內心卻完全不恥。
兩人又隨意地扯了扯其它的話題,時間過得倒也快,眨眼就日暮西山了。
喬以天便站起來,說:“我們回去吧!得趁著太陽還未完全落山時下去,不然看不到了,要下去就很費勁了。”
“好啊!”蔣盈點頭,幫著他一起收拾著東西。
喬以天做事很麻利,不過一會就將東西都一一收納好了,率先跳下了岩石,然後轉身向她張開手臂,“下來吧!我接著你。”
蔣盈急忙搖頭,假裝羞澀地說:“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讓開一點就行了!”
喬以天皺眉,“你可以嗎?”
“真的可以!你別把我想得那麼沒用!”蔣盈擺手,固執地堅持著要自己往下跳。
喬以天聳聳肩,也沒有再強求,隻是默默地退到一邊。
蔣盈見他避開了,便張開手臂縱身往下一跳。
在腳落地的時候,她故意讓自己的腳踝狠狠地朝一邊扭去。
她果斷地聽到了骨頭錯位的聲響。
緊接著她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一陣陣銳利的痛自腳踝處傳來,不過一會功夫,她的額頭之上已經覆蓋上了一層細細密密的薄汗。
“你怎麼了?”喬以天急忙撲上前蹲在了她身邊急問。
她抬起水汽氤氳的眼睛楚楚可憐地看著他,“我的腳扭了!好痛!”
是真的很痛!鑽心般的痛!
但正是她要的!
“我看看!哪隻腳?”喬以天慌張地問。
“右腳。”
喬以天小心翼翼地將她的鞋子從腳上退下,襪子也除下了,當看到腳踝處已經是烏青一片時,不由心疼萬分,當下握住她的腳對她說:“忍著點!我替你矯正一下。”
“好!”蔣盈咬著唇用力地點頭。
喬以天也試著慢慢地轉動著她的腳,當她快要適應這種痛的時候,手往地往前一推。
蔣盈大叫一聲,冷汗涔涔而流,扶在喬以天雙肩的十指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肉裏。
好一會,當痛楚稍緩,蔣盈才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我想好了。”
“可是我看你走不了路了。我背你下去吧!”喬以天歎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替她穿好了鞋襪。
“這坡這麼陡,一個人行走都難,哪裏還能背我?我還是盡量堅持自己走吧!”蔣盈搖了搖頭。
“那你試著走走看。如果不能走,還是我背你。你放心吧!我有豐富的登山經驗,背負過幾十上百斤的行裝,所以背你也是沒有問題的。”喬以天不放心地扶著她站了起來。
“我先試試。能走還是盡量自己走!”蔣盈堅持地說,試著將腳踩了下去,隻是剛一用力,立即痛得嘴角直抽搐,“呀!好痛啊!”
“行了!別再堅持了!我背你!”喬以天聽到她的呼疼聲,心疼得直打顫,當下在她麵前蹲下.身來,催促道,“趕緊上來吧!趁著還看得見,咱們得趕緊下山!天一黑,還真的難辦了!”
“你真的可以嗎?”蔣盈還在故作矯情。
“可以的!”喬以天用力地點頭。
“那你小心點。辛苦你了。”蔣盈嬌嬌弱弱地將身子趴伏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