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戴著頭巾,描著黑黑眼線的一位吉普賽女人盤膝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正淡定地看向他們。
“喬先生,咱們又見麵了。”吉普賽女人淡淡地先開口打著招呼。
“是。謝謝你推掉其它人來見我們。”喬以天對這吉普賽女人竟然是格外的尊重。
“請坐吧!今天是你想要問什麼嗎?”吉普賽女人淡淡地掃了一眼蔣盈,又將視線移向喬以天。
當與這女人對視的時候,蔣盈的心一顫,隻覺得自己像被人看穿了靈魂一般害怕。
“嗬嗬。我說過我不想知道自己的命運。從前不想,以後也不會想。”喬以天笑了,將蔣盈拉過,“今天帶她來,是因為昨天晚上.她失眠了,所以特地帶她來這裏請你幫她治治。”
“原來是這樣。”女人淡淡地點了點頭,手朝那躺椅一指,“那就請在那躺下吧!”
蔣盈便依言在那躺椅上躺下了。
女人對喬以天說:“你在外麵候著,或者出去逛逛吧!兩個時辰之後再過來接她。她在我這裏呆上兩個時辰,已經可以抵上十個小時的好睡眠。你來了之後,我保證她神清氣爽。”
“好。那我先走了。”喬以天溫柔地衝蔣盈一笑,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別害怕。這裏很安全。”
蔣盈點點頭,目送著他離開之後便轉頭問那女人,“我們開始嗎?”
女人淡淡地說:“閉上眼睛就行了。其它的一切交給我。”
蔣盈皺了皺眉,隻覺得一切都不可思議。
如果催眠的話,也有前奏吧?
她卻什麼都不做,隻叫自己閉上眼睛?
但雖然半信半疑,卻還是柔順地閉上了眼睛。
眼睛剛一閉上,鼻子便聞到了一陣奇異而又好聞的香氣徐徐地襲來,讓她心曠神怡的同時,卻又漸生了睡意。
她確實已經累極了,便沒有抗拒這種睡意,頭一歪,便由著這股香氣帶著自己飄飄蕩蕩地進.入了夢鄉。
在夢裏,她夢到自己回到了小時候,那是一個明媚燦爛的春天,她背著小背簍跟在美麗的母親身後踩著石階往山穀裏走去。
山穀裏山花開得爛漫,一隻隻美麗的彩蝶不斷地在花叢裏上下翻飛著,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潺潺而流,小溪兩旁長滿了各種菇類。
這些磨菇,有味道極其鮮美而且可以食用的,也有模樣漂亮卻含著能至人於死地的劇毒。
因為稍有不慎就容易采到毒菇發生意外,所以就連當地人都不敢采回家食用。
可是母親每年都會帶她來這裏采磨菇,因為母親的眼睛很厲害,總能輕易地分辨出哪些可以食用,哪些連碰都不能碰。
母親通常不會讓她碰,而是讓她自.由地在山間奔跑,或捉小溪裏的小魚,或捉爛漫山花間的彩蝶。
每當她玩得滿頭大汗,累得不想動彈的時候,一回頭去看母親,總是能夠看到一大一小的背簍裏已經裝滿了磨菇。
這磨菇,他們隻吃其中的一小部分,大部分則拿去集市上去賣。
母親的采菇技術極其地出名,所以她的磨菇往往一拿到集市上不到半小時便會被人哄搶而光。
賣完之後,母親便會到小店給她買上一根棒棒糖,然後帶著她慢悠悠地走回家去。
往往走上四五裏路回到家的時候,她的棒棒糖還剩下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