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她友好地衝他笑笑,側身向衛.生間走去。
吳彥寒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隻覺得熟悉無比,可是卻分明不認識她,側了側頭,覺得自己可能有些過於敏感了,於是決定不去理會,轉身便走。
才走幾步,突然聽到身後那女人輕笑道:“我見過你!”
“你見過我?”他倏地回頭,看到那女子站在門口一副沉思的模樣,心莫名地不安,於是便問道,“在哪?為什麼我沒印象?”
夏小昕聳了聳肩,“就今天早上。你開車從我門前經過。你旁邊坐著一位美.女,一門心思都在她的身上,當然沒注意到我。”
“是嗎?”他凝神看她,突然恍然大悟,“原來是你。”
怪不得覺得眼神,原來今天早上匆匆地瞥了一眼,這便在腦子裏留下了淺淺的記憶而已。
一時,心便豁然洞開,笑著說:“原來我們是鄰居,我想咱們以後有機會再見麵的。可是現在,我要過去了……”
夏小昕笑著點頭,“去吧!工作重要。”
“再見。”他淡淡地道了再見,不再遲疑轉身便走。
如果說不知道她就是蔣盈口裏的那位毫無禮貌的馬來西亞的高.官千金的話,他還在為心中對她那種奇怪的感覺而糾結。
如今知道了,心立即便無情地將她拋諸在腦後。
因為一個身份再尊貴相貌再美貌的女子,如果沒有一副善良而寬宏大量的心的話,對於他來說就根本沒有任何吸引力,甚至是醜陋的。
夏小昕卻並沒有因為他突然變得冷漠的神情而灰心喪氣,反而看著他的背影淡淡地笑了。
他,其實在內心深處,還是分得清誰是真正的夏小昕的。
隻是,他與蔣盈關係已經親.密無比,他深深地沉.淪其中,不想自拔。
那麼,接下來,她就要將他從蔣盈精心為他炮製的感情泥沼中慢慢地拉出來。
吳彥寒從西餐廳裏出來,看到天空竟然陰暗無比,空中已經飄起了牛毛細雨,雖然細雨無聲,可是打在臉上的時候,因為它的寒冷,所以會覺得像被針紮了一般極其地不舒服。
他急忙用手遮住頭,匆匆地向自己的車跑去。
鑽入車裏,發動引擎緩緩開動,轉彎,拐上馬路,卻在不遠處看到方才在餐廳時碰到的那位女子正彎著腰伸手用力地拔著什麼東西。
開到前麵的時候才看清楚一切。
原來她的一隻高跟鞋的鞋跟被那窨井蓋死死地夾住了,所以她不得不一隻腳踩在冰冷而潮濕的地上,另一隻腳穿著鞋極其狼狽而費力地蹲在地上。
她裏麵穿著的是一套黑色的羊昵連衣裙,外麵則穿著一件米黃.色的大衣,露出兩半截白皙秀氣線條極美的小腿。
風特別大,不僅將雨吹斜,更將她的大衣高高地吹了起來,被水濡濕了的頭發也被風吹得淩.亂無比,並時不時地被吹到前麵擋住她的視線,這便更加增加了她努力想將高跟鞋拔.出來的難度。
吳彥寒本能地想下車幫忙,但是就在欲將車停下之時,突然想起昨天傍晚她對蔣盈的羞辱。
一想到這,立即便狠下了心腸,決定不去理睬這個傲慢無禮的女人。
雖然方才在衛.生間門口,她並沒有讓他感覺到她的無禮。
將車開過她的身邊,激起路邊的積水濺到了她的身上與臉上。
隔著車窗,他似乎聽到了她低聲詛咒了一聲,但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暴跳如雷,而是繼續低頭努力地拔著被夾的高跟鞋。
最後,他看到她奮力一拔,高跟鞋終於是拔.出來了,隻不過她整個人也失去重心重重地跌坐在了滿是汙水的地上。
或許很疼,她呲牙咧嘴地支撐著地麵慢慢站了起來。
看著她的狼狽,他的嘴角禁不住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隻見她拿著那隻鞋穿上,一高一低地走到路邊攔出租車。
可是現在正值上班高峰期,天空又不作美,所以出租車特別繁忙,基本上是車剛停靠在路邊,乘客還來不及下車,便已經有人匆忙地擠了下去。
好幾次,那個女人明明地已經拉開了車門,正欲上去的時候,卻有人動作迅速地搶先坐了進來。
仿佛幾次,倒像她根本不是為了坐的士,而是專門站在那裏負責給人開車門似的。
女人又氣又急,卻無可奈何,一張美麗的臉不知道是因生氣,還是因為寒冷而變得慘白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