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臉變得如此之快,饒是夏小昕見慣了虛假也禁不住有些不舒服。
夏小昕拍了拍他的背,拉著他走到角落的一隅坐下,親自為他拿了一杯酒,再拿了點食物,然後低聲說:“您哪裏都別亂走。我去打探一下蔣盈的行蹤,找到合適的機會我便來找你。”
蔣平不安地點了點頭,“你快去吧!我哪裏都不會去的!”
時間拖得越長越不利,所以夏小昕不敢多逗留,自拿著小包匆匆地擠入了人流之中。
輕而易舉地,她就知道蔣盈待會要到化妝間再進行一次補妝,因為半個小時後,宴會就要正式開始了,到時候,她是要上台致辭的。
趁著一片混亂,她溜進了化妝間,化妝師正察看著自己帶來的工.具,看到她推門而入,訝然地說:“咦?夏小姐,您什麼時候換了這件衣服啊?方才不是穿的金色曳地長裙麼?為了配合那件裙子,我特地跟你化了特殊一點的妝容……”眉頭越皺越緊,“妝也改了……難道您呆會就要這樣出去嗎?雖然仍然很美,可是不太大氣耀眼啊!”
夏小昕在化妝台前一坐,淡定地說:“那就重新化過吧!”
“天啊!隻能重新來了!”化妝師頭痛得要命。
她是夏家一貫請的化妝師,為夏小昕化妝都化了不下三年了,這三年裏,她真心覺得夏小昕是她見過的名門小姐裏最好服侍的一個,很聽話,從來不會臨時提各種稀奇古怪的要求讓她應接不暇。
可是今天卻大出所料。
時間緊迫,離開宴隻剩下半個小時不到了,她不敢怠慢,轉身想去取水為夏小昕將臉上的妝容去掉,可是剛轉身,脖子卻傳來一陣又痛又酸的感覺,眼前一黑,人就軟了下去。
夏小昕急忙扶住了她,費力地將她拖到了試衣間坐著,長長地呼了口氣,低聲說:“對不起。委屈你了!”
手腳麻利地將化妝師的衣服換上了,然後將門匆匆關上。
處理好這一切後,便急忙去把蔣平帶了來,也先讓他到試衣間躲著。
門剛關上,便聽到推門的聲音,緊接著一陣清脆的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傳至耳中,她心一緊,知道這是正主兒上場了。
蔣盈並沒有注意到任何的異樣,腳步快速地走到梳妝台前坐下,有些疲憊地看著鏡中的自己無力地說:“小景,你盡量快點吧!趁著你給我補妝的時候,我休息幾分鍾。盡管彥寒替我分擔了很多事情,可是還是有很多雜事讓我.操心得快要心力交瘁了。”
“嗯。”夏小昕低低地應著,幾步走到了她的背後,朝鏡中一看,她已經疲憊至極地闔上了眼。
夏小昕冷冷一笑,伸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冷聲說道:“蔣盈!”
閉上眼睛就意誌有些迷糊的蔣盈在聽到自己的名字被這樣清晰地叫出了之後,心一驚,眼睛陡然睜大,看著鏡中那張跟自己長著一模一樣的臉驚恐萬狀地叫道:“夏小昕!”
夏小昕笑了,挑了挑眉,“怎麼?看到我,你很害怕?”
對於這一幕,蔣盈雖然一直很害怕很不安,但也算曾經在腦子裏設想過他們之間會有這樣的相遇,所以很快便定下了神,淡淡地說:“你想怎麼樣?”
“你知道我想怎麼樣!你也會知道你爸爸想怎麼樣!出來吧!”夏小昕揚聲叫道。
蔣平心裏有萬般的不願,可是也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是勢力在必行,所以咬咬牙,果斷地推開了門,從試衣間走了出來。
蔣盈一看到蔣平,禁不住有些慌亂。
這一年多來,她幾乎都快要把蔣平給忘記了。
雖然前幾天在影院遇到,因為雜事眾多,她也沒有多在意,隻是想蔣平可能不甘心,所以想找上門向她要贍養費。
但她也不怕他,心想等他找上門來,大不了給他一筆錢打發走就算了。
他是個賭徒,拿到錢立即便又會奔到牌桌上去的,直到再一次輸得精.光的時候才又會來找她。
而那時候,她已經遠走高飛了。
所以左想右想,都不覺得蔣平會對她構成什麼太大的威脅。
可是現在,她知道自己錯了,犯大錯了!
蔣平的爆料,再加上夏小昕的話,雖然不可能立即讓她麵目揭穿,可是卻也會引起夏家夫婦的深度懷疑吧!
自己扮演得再像,也無法抵得過過去幾十年點點滴滴存在的事實啊!
這一年多來,她盡可能地不提過去,盡可能地隻提這幾年的事情,因為這幾年有肖伯堯無限.製地提供有關夏小昕的情況。
可是夏小昕小時候的事情,她卻一無所知啊!
想到這一點,冷汗直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樣麵對這種突發的狀況。
但還是嘴硬地說道:“你們說什麼?我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