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隻是淺抿一口,然後拿起筷子慢慢地吃起了菜。
她又滿上了,卻沒有再喝,也拿起了筷子大口大口毫不客氣地吃起菜來。
說實話,來這裏的這些天,她一直吃的是西餐,都吃到有些反胃了,眼前這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真的讓她饑餓難忍。
他見她如此大口地吃菜,反倒放下筷子不吃了,也不看她,隻低著頭端著酒淺抿著。
她見他不吃,也不看她,隻顧著自喝悶酒,樂得自.由自在。
半小時後,他隻喝了一杯酒,一碗湯,而她不僅喝完了一整瓶酒,更是吃掉了一大半的菜。
放下筷子,她拿了紙巾擦了擦嘴,看著一直瞪著手中握著的空酒杯的舌.頭有些打結地問,“墨,你……你要不要……吃點飯?”
一句話分幾次才說完,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力不從心。
“不用了。我已經飽了。”他放下了酒杯,長身而立,“把這裏收拾一下再上樓!”
說完就轉身上樓。
“還用你說嗎?你做菜,我……收拾碗筷,理所應當。嘻嘻,炒菜與收拾碗筷,後者……更輕鬆。”她醉意盎然地站了起來,看著他孤傲的背影洋洋自得地喃喃自語,覺得自己撿了天大的便宜。
將碗筷收進廚房,正欲打開水籠頭清洗,突然手被按住,一愣,搖搖晃晃地轉身,卻看到他不知何時又站在了身後。
“你……你怎麼又下來了?是不是怕我洗不幹淨?放心了!做飯那麼複雜的事情我做不了,但像洗碗這種簡單的事我還是挺在行的!”她笑嘻嘻地說。
墨子簫皺眉,眼睛不動聲色地從她受傷的手指上一閃而過,淡淡地說:“我命令你現在立即馬上上樓去!趕緊把自己清理幹淨!你身上的酒味連頭牛都可以熏死!”
她確實有些醉了,因為她明顯感覺到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更無法控製自己的表情和語言。
她輕佻一笑,伸出手指用力地戳他的胸口,“你是不是要我洗白白了,然後呆在被窩裏乖乖地等你?”
此時此刻的她雙頰紅潤,紅唇飽滿而水嫩,一雙剪水如瞳亮晶晶的,像有美麗燦爛的星子墜.落於眼底,就那樣平白無辜地凝視著他,表麵上是那麼的純潔無害,誘人的紅唇裏吐出字眼卻充滿了致命的挑.逗。
他感覺立即炙熱有火,很有種想要將她壓.在桌上就近辦了的衝.動,但理智讓他迅速轉身,冷漠地說:“注意你的傷口,別再弄得出血了,我很不喜歡再替你處理傷口!”
她聽了,大感無趣,搖頭晃腦地慨歎一句,“墨子簫!你真無趣!比我還更加不懂風.情!”
說完就搖搖晃晃往樓上走了。
走進臥室,走去衣帽間,看著那顏色各異款式眾多的xing感睡裙發.愣。
那些睡裙,一件件薄如蟬翼,露胳膊露大.腿,還露大半個胸口,穿在身上幾乎跟沒穿差不了多少。
這些睡裙,她在廖玲的衣櫃裏看到過,據廖玲說那是情趣睡.衣。
穿上這些睡.衣,再溫馴老實的男人都會變成一條凶猛的狼,在深夜裏雙眼會‘唰唰唰’地往外冒著綠光。
她當時聽得麵紅耳赤,曾經想買上兩件,然後在與肖伯堯新婚的夜晚穿給他看好好地誘.惑他一把。
隻是沒想到……
她愣了一會,最後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挑選了一件深紫色係的睡.衣。
這顏色,應該不會太透吧?
可展開一看,仍然從衣服的這頭看到那頭去。
想到墨子簫那雙冒著綠光的眼睛在自己身上來回流轉,她便感覺極其地不自在。
但穿總比不穿好,更何況她可不就是要可著勁的把他的心勾.引過來嗎?
她找著借口說服著自己,拿了衣服沒精打采地走進了浴室。
放下衣服,轉身想關門,誰知手還沒摸到門柄,腳下卻一滑,身.體失去重心,人就直直地向後仰去,在往下栽的過程頭部不慎重重地磕到了身後的洗臉台,一陣陣火辣辣的痛伴隨著一陣陣的暈眩感傳來,她重重地倒在地上,甚至來不及伸手去摸自己的後腦勺,眼前一黑,人就徹底地進.入了昏迷中。
再度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痛欲裂,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已經躺要了chuang上,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被子,而墨子簫則端坐於chuang前,一雙深遽而漆黑的眸子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她的臉。
她很有些尷尬,強忍著痛楚慢慢地坐了起來,訕笑道:“我真沒用是不是?不過是想洗個澡,結果竟然會在衛.生間摔暈。”
他沒吭聲,將視線收了回來長身而立,拿起chuang頭上的西服就往身上套,一邊套一邊往外走。
“哎!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裏?”她假惺惺地問,實際上內心卻巴不得他立即從這間屋子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