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疼痛時刻提醒著她不久前那個男人和她的親.密接觸,更提醒著她夏小昕已經開始了艱難的蛻變。
心裏有些難過,有些屈辱,有些羞愧,卻又有著對未來的期待。
帶著這種複雜莫名的心情,她一步步挪到了臥室,隨意地挑了衣服後便抱著進了浴室。
並沒有將浴缸放滿,因為想到自己身上帶著他的氣味,而如果就那樣在水裏躺下的話,那就意識著她全身上下幾乎都被他的氣味給包圍了!
這種情形光想想,她就想作嘔。
直接打開了花灑,讓激烈的水流衝涮著自己的身.體,同時雙手用力地搓著肌膚,隻恨不得將自己整層皮都搓掉。
最後搓得皮膚通紅,甚至有點點血點才不得不罷休了。
拿毛巾擦拭身.體,看著那紅得如煮熟了的蝦子一般的身.體,她悲哀地想,屈辱已經種下,任自己再如何用力地去洗,始終是無法消失的了。
愣愣地站在被水汽弄得模糊不清的鏡前,看著鏡內同樣模糊不清的自己,隻恨不得眼前這可怕的一切都隻是噩夢。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她一定不會再那麼傻,在連男友的身世背景都沒有弄清楚的情況下就有了與他共度一生的愚蠢想法。
更不會愚蠢到為了他,不惜用失蹤來威脅深愛著自己的父母。
如今,她親愛的已經白了發鬢的爸爸媽媽,他們還好嗎?
蔣盈,肖伯堯會不會為了徹底奪取她家的財產而置兩個老人於危險的境地呢?
腦子浮想聯翩,出現各種經常在電視劇裏的某些可怕的橋段,心驚悸成了一團。
閉上眼,她雙手合什於胸前,默默地祈禱著:上帝啊,佛祖啊,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天上所有的神仙啊,你們一定要保佑我的爸媽健健康康地活著!一定要啊!
溫熱的淚水緩緩地從眼角滑落,不過一會,已是蜿蜒爬滿了整張臉……
她沉浸在痛苦的往事與對父母的無盡思念與牽掛中不能自拔,直到幾個接二連三的噴嚏打得她前俯後仰,她這才清醒過來。
一看洗臉台上的掛鍾,這才知道自己竟然一站就站了近一個小時。
全身赤祼著沒穿衣服,室內的熱氣也早已散去,在這個深秋的季節不冷到才怪。
她舉手用力搓已經冰冷的手臂,然後動作利索地穿上了衣服。
當衣服穿戴整齊之後,暖意漸漸地回到身上,隻是心裏仍然是冰涼頹廢一片。
她討厭這種冰涼頹廢的感覺,因為這讓她不能看清楚目前的形勢,是防礙她回到父母身邊最大的阻力。
舉起手給了鏡中那個滿臉憂傷滿臉頹廢的女孩狠狠兩個耳光。
‘啪啪’兩聲脆聲響起,兩邊臉頰已經印上兩個手印,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火辣辣的痛。
痛讓她清醒讓她振作。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鏡中的女孩,然後再無猶豫轉身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接下來,她要先去廚房看看冰箱有什麼材料可供她做晚餐。
那個男人說要吃她親手做的晚餐,她知道他這分明就是故意刁難她,原本打算胡亂做一氣,甚至惡意地將菜全燒糊,讓他自食其果後下次再也不會讓她做飯了。
但現在她突然改變主意了。
因為她要無情地獲取他的心。
既然如此,曲意的討好將是她不得不采取的方式之一。
隻是剛到廚房,還未打開冰箱,無意中的往窗外一張望,卻大驚失色。
她看見外麵的不遠處,一個穿著鵝黃.色連衣裙的女孩被幾個五大三粗的黑衣男子推搡著往前走。
女孩竭力地反抗著,又叫又哭又打又踢,就是死活不肯走。
那個竭力掙紮反抗的女孩可不正是沈貝兒麼?!
他們要帶她到哪裏去!
難道墨子簫要把她轉手賣給其它的男人?
這個可能極大,這裏的人哪個不是滿手血.腥滿身罪惡,沒有誰會真的慈悲到花大筆錢買下一個女孩當公主一樣養著供著的!
想到沈貝兒可能麵臨的悲慘命運,想到自己對墨子簫寄托的那麼大的希望竟然轉瞬間就破滅殆盡,心如刀割,心死如灰。
當下再也顧不得什麼,用力地拍打著窗戶,大聲地叫道:“你們放開她!聽到沒有?放開她!”
但是拚命地大聲叫了好一會,那幫子人完全無動於衷,她這才意識到這個屋子完全是封閉的,良好的隔音設施讓她的聲音根本無法穿透這厚厚的玻璃窗!
怎麼辦?怎麼辦?
她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沈貝兒再次淪落到另一個齷齪的男人手裏去。
轉頭自望,奔出了廚房,隨手抄起一張椅子就用力地朝客廳那落地窗用力地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