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看花——或者說是看他的宮妃、宮女大大增加,鶯鶯燕燕紅紅綠綠,一個個都花枝招展,竭盡全力想讓自己在眾多宮女中出彩到讓皇上能夠一眼看上自己。
今日,寧西顧走進那湖心小亭,卻突然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似的。
他環視了一下湖心小亭,然而,竹簾還是一樣的掛著,一處不顯眼的地方那裏燃著龍涎香,嫋嫋的煙緩緩升起,烏木雕花鏤空的矮桌上整整齊齊的陳列著兩摞奏折,然而,眼尖的寧西顧總算發現了哪裏不對勁了。
這湖心亭之中,居然沒有人候著?!
一旁的硯台被洗得幹幹淨淨確是一點墨都沒有!
他不禁龍顏大怒!若是他知道今日是誰當值……
現在天色尚早,然而,若是往日,早該有一群宮女在下麵借嬉戲之名來看他了,此刻卻安安靜靜的,連一個路過的人都沒有。
寧西顧苦笑:難道要他自己磨墨?!
不遠處一個白衣女子低著頭正緩緩的往這邊走,寧西顧喜出望外,於是喚那個宮女過來,為他侍墨。
宮女有些羞澀,一直不肯抬頭看他。隻是那個身影嫋嫋婷婷倒有一股天生的風流在裏頭。
寧西顧覺得有些熟悉似的。
很快,那名宮女就去舀了一點水摻在硯台之中,從一旁的檀木鏨銀架子上取下一枝桐煙墨,細細的為他研磨起來。
寧西顧端坐在桌前,提筆沾了一點兒墨,正欲下筆,突然明白了哪裏不對勁。
他不動聲色的說:“墨太輕了,不好寫,朕欲罰你,你可知錯?”
——宮中可是萬萬沒有因宮女磨墨磨得太輕而被責罰的啊!
怎料,那宮女比他還淡定,盈盈下拜,道:“皇上,臣妾知錯了。”
——這女子梳的是民間少婦最流行的發髻,穿的也是普通的綢緞,怎麼看,也不像是宮女啊!
寧西顧“騰”的站起身來,眼睛裏閃爍的不是驚喜又是什麼?
雲初昭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竟是欲語還休的模樣。
他方知道不妥,問:“這些年,你去了哪裏?毒可有根治?”看著她如今神清氣爽的模樣,想必也是好得差不多了,而他卻擔心雲初昭身上的毒並未根治,雲初昭心裏有些感動,笑道:“我隨師伯和白術一道去了一出深山,這些年裏不但毒得以根治,連武學也精進了幾分,不知你可好?”
“好,好。”
雲初昭眼波一轉,竟有些欲迎還羞:“皇上,臣妾今日來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
“哦?快講。”
“臣妾有了一個兒子……”
“什麼?!”寧西顧不料是這樣的打擊,心下也對雲初昭歸來一事抱有極大的恐慌——莫非,她是回來討要休書的?!
這麼多年,果然人事變遷,她,居然連兒子都有了,不知道幾歲了,父親……又是誰?
他強自鎮定著看著雲初昭。
雲初昭掩口笑道:“臣妾今日前來……”
果然是要讓他見見她的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