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華:為你們點蠟……
唐三藏不以為然,仍舊是一臉微笑,如沐春風道:“人之皮相,生來便是這樣,美醜與否,不可逆之。再美的皮相,終會老去,再醜的皮相,也會老去。既是如此,二者又有何區別。美貌的生了一副蛇蠍心腸,醜陋的生了一副菩薩心腸,若是照著你來看,你定然是喜那美貌的,也不怕蛇蠍會咬人嗎?”
這般直白的諷刺,那少年果然聽得麵上一陣青一陣白。
唐三藏卻不肯放過他,口若懸河地繼續道:“再說貧僧這女弟子又有何不可。佛祖麵前,萬般皆平等,是男是女誰會介懷?恐怕隻有那見識淺薄心懷鬼胎之人才會死死盯著不放吧。”
明晃晃的再度拉嘲諷,那少年心性高,脾氣又大,哪受得了,立刻揚著青鋒寶劍冷笑道:“你這瘋和尚竟敢侮辱本太子,來人,將他們綁了!”
原來是一國太子,難怪這麼囂張跋扈。端華暗自道,又問唐僧:“師父,他要捉我們呢,如何是好?”
唐三藏優雅的拈念珠,極其斯文的從馬背上下來,低聲道:“順其自然。”
“……”什麼順其自然,說白了,不就是任人宰割嗎!
一眾隨從提著刀,拎著麻繩飛快的湧上來,將師徒幾人五花大綁,連白龍馬也被狠狠的栓了起來。
那年輕的太子這才滿意的的笑起:“算你們識相。”
“……”端華默默的翻了個白眼,誰識你的相了。
有隨從上前兩步,恭敬問道:“殿下,還去狩獵嗎?”
那太子劍眉一挑,睥睨著下方之人道:“今日暫停狩獵,先將這幾個瘋和尚給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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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城門沒幾步,豬八戒便吵嚷起來:“師父啊,俺老豬跟了你這麼久,聽菩薩的話,兢兢業業保你去西天取經,可你為何這般害我……”
唐三藏雖被捆住,卻絲毫不見半絲慌亂,他吊著眉梢,眯著眼睛悠閑的道:“你倒說說,為師怎麼害你了?”
豬八戒拱著鼻子努著嘴抱怨道:“師父你看我們若是繞開這烏雞國走,定然是不會遇上這麼一夥賊人,也不會被綁起來,可師父你不聽,非要來,這下可好,我們都要被人綁回去給宰了!”
唐三藏但笑不語,算是默認了。
見狀,豬八戒更得意的又叫道:“說甚麼去取經,怕是去西天送命呢!”
一時寂靜無聲,過了片刻,隻聽唐僧冷不丁冒出來句:“為師聽聞,這人間啊,殺人的時候總是挑最重最醜最懶最胖的那一種。”
最重,最醜,最懶,最胖——膝蓋好痛,中箭了!豬八戒淚流滿麵的噤聲了。
“此城若是有真王登寶座,天上自有祥光無色雲,若是有妖怪侵了龍位,都城裏便會被騰騰黑氣纏繞。”
端華仔細想了兩遍,才知道唐三藏這話是在解釋為何執著於此,感情是為了看妖怪當皇帝的?
“妖物作祟,害人匪淺,待為師去會它一會。”唐僧正氣凜然道。
這是改行做道士了?端華暗自腹誹,又提醒道:“師父,我們是僧人,不是道士,捉妖不是我們的幹的活。”
唐三藏忽然雷鋒附體,義正言辭道:“懲妖除惡,人人有責。”
“……”這種話從唐僧嘴裏說出來,隻能讓人聯想到四個字——你要臉嗎!
其實你隻是閑的蛋疼去吊打小妖怪找樂子的對吧!
☆、南柯一夢梅花香
孫悟空拎著葫蘆出了花果山,翻了兩個筋鬥,卻是直奔南海而去。
一路顛簸,葫蘆裏的楊戰自是格外煎熬,翻來覆去頭腳顛倒,苦不堪言。他雖已成魔,不必飲食,可還是覺得自己胃裏一陣陣翻江倒海,仿佛要吐出點什麼來。葫蘆裏就他一個人,真要吐出什麼,估計自己就要惡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