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空間時,和龐大的總量相比,是如此的稀薄,非常容易被人忽略——但,它確實也正在發生。”
“所以,隻要我一直努力下去,一直奮鬥下去,總有一天,我能保護到的你吧?總有一天,我是可以改變什麼,可以保護什麼的吧?”
“所以,下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是個警察了。”
“你呢?你還會把你的心理工作室開下去嗎?”
“有時候,我總有一些離奇的想法——對你來說,也許太柔軟了,但我總是情不自禁地在想,你開設這間工作室,是不是也是為了彌補當年的遺憾,想要幫到當年的自己,當年的謝阿姨,甚至是當年的劉叔叔,幫到那些本應擁有希望的靈魂?你是不是也在默默地貢獻著自己的力量,希望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美好?”
“你一定不會承認的,也許你還會說,我和沈欽都喜歡把你想得太好——”
“景雲和你真的時常都把我想得太好了。”劉瑕說,沈欽幾乎是同時地抗辯,“但劉小姐你真的很溫柔——”
視線落到信的末行,他沒有往下說,而是略帶詫異地癟笑了起來——
“但,就像是沈欽常說的一樣,我也要說,‘那是因為,劉小姐,你真的很溫柔’。”
“所以,下次見麵時,我就是個警察了——重要的話要說兩遍——我希望,我能比現在更好,而蝦米你呢——你和沈欽也會更好的,我知道。所以,我衷心地期盼著那一天的到來——”
“——斷網中又沒手機,隻能寫信的連景雲。”劉瑕把信讀完,抖了抖信紙,把它小心地折好,“他的文藝病確然比前幾個月又加重了。”
對她的吐槽,沈欽隻是笑——他就那樣把下巴擱在隔板上,深深地看著劉瑕,“盡管毒舌好了,反正我和連先生都不會被擊倒——我們都知道,你比表現出來得更好。”
“而這真的是很深、很深的誤解!”劉瑕說,她沒好氣地給了沈欽一記白眼,“不許那樣看我。”
“就要。”沈欽說,她的男朋友一直都是很無賴的。“眼睛長在我臉上,你能奈我何?就要這麼看——就要——”
“先生,飛機就要起飛了,請您坐好,扣好安全帶……”空姐匆匆巡艙而過。
沈欽吃癟地坐回去,這下換做劉瑕得意的輕笑了——他們用眼神打了幾仗,但,她還是主動降下了座位間的隔板,把手伸過去,和他雙手交握,靜靜地感受著他手心的溫度。
飛機滑向跑道,屏幕上播放著安全須知,客艙裏充滿了各式各樣的微小噪音。有那麼一段時間,沈欽和她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觀看救生衣穿戴細節演示,然後,沈欽靠到了隔板邊上,他的額頭觸到了她的。
“我沒有去找他,因為我覺得,已經沒這個必要了——那天,當我對沈鑠說話時,我知道他在聽。我覺得,在那之後他一直沒有開槍,有部分是因為沒有好的窗口,但也有部分,是因為他也意識到,我們的對話,其實已經結束了。”
“雖然到目前為止,我們從沒有過直接的交流,但我覺得我其實是了解他的……我能了解他的心態和動機——如果他直接來找我,我會讓他殺了我的,在我最痛苦的時刻,那甚至會被我看作是一種恩賜和解脫。但這並不能讓他滿足,不能平息他永不止歇的怨恨和怒火……我理解他,因為我也曾是那樣的人——如果沒有你,沒有安迪,再那麼自由自在地發展下去,那麼我就會是下一個威廉。”
“我和他的差別,隻在於我接納安迪真正走進我的精神世界裏,而威廉,或者亞當,他隻是被他的光和熱吸引,卻從未想過要向他學習。所以,當失去安迪以後,他有無窮無盡的不滿需要發泄,想讓所有人和他一起不開心……這是曾經的我的處理方法,因為我永遠不會變好,我們所能做的隻是讓世界變得和我一樣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