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止了……從高興亮一直沒有對保姆出手,隻是看看、摸摸,偶爾親親,以及他從九幾年開始就一直持續這種行徑,但卻一直沒有擦槍走火來看,他的性功能應該是存在問題的。否則,他年紀並不大,發現高洪傑是Gay以後,其實還是可以努力一下,試著再生一個。”沈欽推測得越來越有板有眼,“總之,繼承權這條線是徹底斷了,接下來就隻能指望高洪傑自己的感情線了……不過,就我調查到的結果來看,也不是太樂觀。”

他歎了口氣,“高洪傑還是比較潔身自好的,雖然從電腦足跡來看,他的性向很明顯,但消費記錄顯示,他並不經常涉足一些約.炮場所,也沒有在網上加入一些勾搭群,他聲稱自己下過的那個同□□友軟件,也不是以約.炮為目的,或者說,雖然也有約炮的,但App的氛圍並不像是Blued和Jack’d那樣直接,還是有點感情在的。我查了他的開房記錄,近三年來都是空白,所以,很難說這個和他的感情生活有關……”

“這樣看,線索一根一根接著斷,最後還是要回到高洪傑自己身上。”他分析得的確有板有眼,劉瑕的眉頭皺起來了,“目前來說,整個案件最大的疑點其實在於,高洪傑一直聲稱自己是和那個交友軟件裏的朋友約見麵,才會出現在那個地點,而事後,不但他手機裏的App不翼而飛,而且連手機號都成為未注冊狀態,這需要一個強有力的黑客,能黑進軟件數據庫……”

看到沈欽的表情,她改口了,“好吧,看來不需要很強力也能黑進去。——不過,如果沒有仇家的話,很難解釋為什麼會有人這麼處心積慮地對付他,畢竟,他的生活層次和頂尖黑客、有錢人差得都有點多,如果你沒技術、沒錢,軟件數據庫這個門檻也是邁不過去的。”

“沒有別的繼承者,高洪傑和他父親之間有激烈的仇恨,也有足夠的動機。”連景雲重新出現在Facetime裏,他已經和王小姐分開了,一邊開車一邊對談,背景音裏還有不斷的微信提示音,這讓他英氣的眉宇有些糾結,“我剛又和王小姐……和她的朋友們聊了一會,知道了幾個新消息,第一,高興亮大概是在兒子讀大學的時候和老婆離婚的,那時候他已經很有錢了,但一分也沒給他老婆,也把兒子掃地出門。第二,這個和保姆的出軌事件的確是九幾年就開始了,所以在正式離婚以前,他已經公然,或者半公開出軌了快十年,第三,離婚以後,他前妻很快就被發現得了癌症,高洪傑多次上門要醫療費,但都被轟走,最後前妻隻支持了一年不到就去世了——等等。”

他掃了一眼微信,“她們剛八出來,忌日應該差不多就是這幾天……哦,還有,高洪傑大學是勉強念完的,高興亮會定期給他打電話,大罵他,然後聲稱奶奶生病了,讓他上門來探望,然後過來以後就把他關起來,甚至還試圖送他去精神病院,王小姐之後的保姆聽到過他在電話裏問‘什麼電擊療法’的事。目前就是這些,她們現在開始盤問我的婚配情況了……沒什麼有意義的信息,所以,現在有怨恨,有觸發點,有壓力也有經濟利益,看起來,高洪傑弑父的可能性越來越高,已經很難找到別的可能了。”

“買凶是不是一個疑點?高洪傑的怨恨這麼深的話,為什麼不自己殺呢?他並沒有太多錢可以買凶啊。”沈欽來回踱步,看得出來,他並不希望高洪傑被認定是凶手,即使這將會極大地減輕他的心理負擔——一個凶手畏罪自殺,和一個無辜的人無奈含冤自盡畢竟是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