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洪傑是個很有時尚感的男青年,沈欽說他經濟困窘,但即使如此,他的穿著還是很有質感。”劉瑕說,故意停頓幾秒,給沈欽留出缺口——“而且他還在襯衫口袋裏別一根鋼筆,在這個時代,這屬於很有情懷的表現。”
“一個有情懷的男青年約等於Gay,劉姐你是這個意┆
“呃,好吧。”在下班後又被抓來加班的張暖,聲音裏的幽怨可以煮沸三江四海,她拿起手機,四處轉動著拍著辦公室,“地方真的不小哎,劉姐,裝潢也挺不錯的,我看我們都不用怎麼修改就可以搬進來了。辦公室比之前大,還多了一個,可以拿來做遊戲室——之前收著的沙盤有地方放了。”
“嗯,硬裝不用大動了,軟裝還是要布置一下,這裏空間太大,之前那些家具填不滿。”劉瑕說,“暖暖,停一下,轉到左邊,那邊需要掛一幅畫。”
“我看現在擺在大廳左麵那副就不錯的,對了劉姐,你不是說自己看的嗎,案子那麼忙,連脫開一小時都不行啊?”
“我有點事,現在走不開,暖暖,大廳差不多了,幾個辦公室都進去看看……”
“哎,劉姐,還真有情況。我們剛才登了高洪傑的微信,在群裏問了一下,已經和他的幾個朋友取得聯係了。——高洪傑確實是Gay,他很多朋友和同學都知道,當然微信裏也有一些同道中人,現在都在和我私聊呢,都快忙不過來了,哎呀,這個移動年代,走訪實在太方便了,沙發裏一窩就能搞定,有新消息我隨時和你說啊——”
“已經和高洪傑高中時候最要好的朋友聯係上了,對方在去醫院的路上,不過他說他也很久都沒和高洪傑坐下來聊了,高洪傑讀大學的時候,父母離婚了,他跟母親,從那以後經濟就比較緊張,大部分時間都在四處打工,朋友都沒什麼時間一塊玩。你知道,他以前家裏有錢嘛,來往的都是那個層次的,後來家裏出事以後,經濟條件變了,他也比較消沉,所以和朋友也都漸漸疏遠了。”
“祁警官,如果可以的話,問問他大學同學,有沒有當年高洪傑輔導員的聯係方式……”
“蝦米,剛在係統裏查了,如果信息沒錯,從繼承順序來看的話,高洪傑沒有繼承人。他母親兩年前已經去世了,癌症,他的外祖父、外祖母很早就去世了,唯一的一個舅舅一直沒有結婚,現在80多歲,住在養老院裏,是老年癡呆晚期,基本已經不認人了,平時都是高洪傑在付養老院的費用,我想他應該不可能陷害高洪傑。而且從法律角度來說,這也沒有意義,如果他陷害成功,高洪傑會被剝奪繼承權,高興亮的全部財產和保險金都會麵臨徹底無人繼承的局麵,不管是高洪傑舅舅還是他身邊的人,都拿不到錢。”
“高洪傑父係那邊初步篩查,結果也差不多,總之,如果從錢財的角度考慮的話,高洪傑是唯一有動機這麼做的人,除非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國家已經發展了一波特工殺手,專門來回收這種富裕家庭的財產。”連景雲笑了下,“我會加入年玉那邊,看看高洪傑的朋友圈裏有沒有什麼線索可挖掘——如果他有個仇人的話,那倒又說得通了。他的感情生活可能也的確有點能挖的空間。”
“你這是性向歧視。”劉瑕說,同時打字和張暖溝通,審視著工作室的新辦公室。
“說我歧視好了,當警察……調查的時候思維就得現實,至少咱們國家,男同性戀的感情生活比異性戀混亂的可能性非常高。”連景雲說,“他好點沒?”
劉瑕噓了一聲,回頭看看,沙發上那個球還在黑暗中一動不動,電話那頭,連景雲連忙收聲,“抱歉,抱歉……關於調查方向,還有什麼建議嗎?”
“高家有沒有聘請保姆?”劉瑕問,“如果有的話,問問她高興亮父子的事,看看能不能挖掘出更多線索——高洪傑確實否認過自己為了錢殺害父親,但祈年玉可沒問過,他有沒有為了複仇去買凶殺害高興亮。”
“明白了——還有,別生年玉的氣,你知道他,還年輕,有口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