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了看門口,他壓低聲音,“剛才那個客戶,有那麼難搞嗎?”〓思〓兔〓網〓

張暖的小耳朵也是立立了起來,兔子耳朵似的,轉向聲源全力偵查,她也是悄聲細語,“沈先生在裏麵呢,一早就來了……剛才谘詢都沒出來,可奇怪了,客戶也不介意——她好像是知情的。”

沈欽,一早就來了……現在辦公室裏,鬧騰出了仿佛重物墜地的動靜……連景雲也不禁側耳細聽,可惜隔音太好,隻能隔三差五聽到點清脆的破碎聲,人聲未能突破障礙傳出來——

好奇心剛醞釀到高處,砰地一聲,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撞開了,沈欽抱著頭鼠竄而出,口中高呼,“要打死了要打死了,再打就真的死了——”

看到連景雲,他眼睛一亮,長腳三步並作兩步,刹那間轉到他背後,頎長身材縮起來躲在他背後,剛好把連景雲頂出去做擋箭牌,過一會,看沒有動靜,又小心翼翼伸出半邊頭,發覺劉瑕就靠在不遠處的過道牆邊,立刻縮進去。

連景雲低頭看一眼,啼笑皆非,往左邁一步,想要暴.露他,但背後隱隱的壓力也跟著挪動一步,貼得仍然是分毫不差,他索性也就放棄了和幼稚比幼稚的想法(並隱隱體會到劉瑕的崩潰),隻是盤著手,有趣地繼續和劉瑕對視。

臉頰還有薄紅,胸脯起伏不定,秀眉蹙起,她又一下從一幅畫變成了一個人——隻是,雖然剛被抓到‘從辦公室一路追打沈欽出來’這種和她平時的成熟淡定截然不同的行為,但劉瑕畢竟是劉瑕,手一背,塑料筆筒藏在背後,頓時又是若無其事,甚至還反過來衝連景雲挑了挑眉,表情有點隱隱的費解和挑釁:這可是你的情敵,剛和我關在辦公室裏,現在好像又在打情罵俏的,對他這麼和氣,你確定嗎?這……是不是有點沒種啊?

她這完全就是因為被沈欽不知怎麼又刺激抓狂,卻又對他沒什麼辦法,所以在給他找事吧……雖然很清楚這點,但連景雲的心髒還是被狠狠拉動了一下:劉瑕當然也不是沒有追打過他,但那還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現在,能激起她這樣反應的,已經換了人了……

又酸又澀的感覺,混合上被刺激到的求偶本能,讓他想要在心儀的異性跟前好好地展露展露肌肉——最直接的辦法當然是收拾情敵,證明自己的有種,他反射性地想要再跨一步——但又懸崖勒馬,盯著劉瑕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慢慢地收回了腳步……總是這麼狡猾,這個操縱人心的大師,現在最希望的,就是兩個追求者鬥在一起,她好借機脫身吧?

不能順應她的念頭,忽然間,他和沈欽又成了同仇敵愾的戰友,麵對這最艱險的堡壘,最狡猾的敵人,容不得絲毫內鬥——

連景雲笑了笑,他故作糊塗,就當沒看見劉瑕的眼神,“幹嘛呢這是?有什麼問題不能用對話解決啊?這不是你常說的嗎,所有的暴力都是一種軟弱,所有的肢體衝突,是對真正交流的回避,兩個成年人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打起來像什麼樣子,暖暖,你說是不是?”

“是!”沈欽從他背後冒出來,非常響亮地回答。

“Sh……”張暖剛發了個氣音,劉瑕一眼殺過去,她聲音卡在喉嚨裏,僵持一會,左顧右盼地開始吹口哨,“shhh——噓噓噓……”

“我……我去廁所……”沈欽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