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候會對我做一些很可笑的吩咐,讓我讀商科,讓我回國參加什麼什麼晚宴,讓我去機場接個人,讓我照顧一些故舊的小孩……我怎麼可能搭理他?而他也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對我發火——我們好像沒熟到那個程度,他可能想要改又沒有時間,也就這麼擱著了。每年我生日的時候,他都會讓助理給我送點禮物,這就是我們長期以來的主要交流,我支使他的助理給我辦點什麼事,他也不阻止。這就是我們在我回國前的全部交集,當然啦,現在因為祖父想把1800億給我,所以我們的關係應該親密到了史上最高值……”
沈欽悶聲笑了起來,他的手指終於劃過了護城河上的小橋。
“我其實並不覺得他是個壞人,他傷害了我,這就像是……你不會去怨恨一個死人,”他深⑩
說出口她就有輕微的後悔——這是在開玩笑,但這玩笑並不合時宜。
果然,沈欽怔了一下,雙頰因此騰地燒紅——他現在又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小男孩了,又成了那個純真而可愛的沈欽,即使明知道她隻是在玩笑,也依然為一句曖昧而害羞得燃燒起來,眼神四處躲閃,剛才還很自然的對視,現在已完全破滅,劉瑕隻能愕然地望著這個手足無措的人慌亂地左顧右盼,最後脊背一僵,又回到了標準坐姿:雙手扶在膝蓋上,挺直坐好,眼神就盯著自己的手看。
“呃……”連聲音都不再是大提琴的典雅低沉,像是垂死哀鳴,‘呃’了半天,沈欽手一翻,還是電子音出馬,*謝謝誇獎……*
“不謝不謝……”劉瑕呆呆地說,她意識到今天的課程似乎還沒結束——沈欽談了父親,這是很不錯的進展,還有諸多謎團未解,這很正常,不用心急。需要優先考慮的是,他似乎已對她‘情根深種’,如果不盡快做出引導和分辨,後續會更加麻煩。
“但其實,有些缺憾,即使你沒意識到,它也依然存在,”她單刀直入,這是唯一的辦法,“它依然會影響到你的人生軌跡,就像是你在網絡上的胡作非為,可以歸納為多年前的空白,這段經曆的缺失現在也還在影響你的心態——欽欽,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她親昵的稱呼,讓沈欽的肩膀又屈了一點:這是很好玩的現象,他喜歡她,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但她的每一絲親密的表示,都會讓他不自在得從頭到腳滿是燒紅,被人毆打都沒這麼慘過。
劉瑕不再進逼,她停下來,耐心地等待沈欽緩過這口氣,這個問題真的太私密了,也許用文字聊天效果會更好——她擔心沈欽羞到恐慌發作。
“……你……你覺得是為什麼?”
沈欽有點結巴,全身上下都在輕微顫唞,用了很大的努力和很長的時間才說出這句話——但他畢竟還是說出來了,並且還把頭抬了起來,勉強和劉瑕對視,劉瑕甚至能聽到他牙關輕顫的聲音。這讓她再次微訝:和之前幾次不自覺的、經誘導的對視相比,現在的對視明顯是在沈欽的意識之中,這對他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