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段(1 / 2)

了呢!你究竟打算讓你婆娘再找多久啊?”

“再等等吧。”

何礪寒不由分說掛斷了電話,嘴角邊浮起意味不明的笑意。

一切,都按著計劃進行。

他留下了那封信,讓蘇冉等到蘇憶暖氣消之後再交給她。信封裏留有一枚男式戒指,而本屬於蘇憶暖的那枚女式戒指被自己帶到了這裏。他回國找到了老郭,讓他去告訴蘇憶暖關於戒指裏的追蹤器的事情,卻不讓他立即與蘇憶暖碰麵。他不能讓蘇憶暖這樣輕易地就找到他,輕易得來的東西,人們總是不知道珍惜。他要讓她體會到這些年來他尋找她、思念她時的心情,他要讓她千辛萬苦找到他後就再也不願放手。

從愛上她,到失去她,再到嚐試放棄她卻以失敗告終,何礪寒明白了一個道理,他再也遇不到另一個可以代替蘇憶暖占據他內心的人了。既是如此,他又有什麼理由再一次放她走?何礪寒算計了這麼多年,如今為了得到一個人、一顆心,還是不得不算計,隻是這一次他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退路,他誌在必得。

何礪寒依舊一個人在海邊的小屋裏悠閑度日,每天必做的事便是查看蘇憶暖傳到網上的日誌。他看得出她很心急,他也渴望立刻飛到她身邊,擁她入懷,可是他必須忍耐。他找了她五年,讓她找他五個月不算過分吧?兩個人之間不能總是隻有一個人單方麵地付出,否則愛情的天平就會傾斜,必不能長久。

五個月,這是何礪寒計劃的時間,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啊……

當他看到蘇憶暖在一篇日記裏寫到——某年某月某日,尋找何礪寒的第N天,胃病發作,痛得倒在床上起不來——的時候,他還是認輸了。他撥通了老郭的電話,他說,我等不及了。

空杯

(一)

“嘉言,我們分手吧。”

當坐在對麵的美麗女子平靜地說出這句話時,程嘉言聳了聳肩,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對他來說,戀愛和失戀都是家常便飯,甩人和被甩也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坐在對麵的這個女人隻是他眾多女朋友之中的一個,可能一段時間過後,他就不記得她的名字與相貌了,因為他談過的女朋友實在太多了。

多年以後,他腦海中關於那個女人的記憶的確模糊了,但那天她對他說的那番話,卻永遠刻在了他的心裏。

她將盛有紅酒的杯子舉到他麵前,問他:“這是什麼?”

程嘉言遲疑了一下,疑惑地開口到:“紅酒?”

她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再將一杯水注入那隻高腳杯中,然後又問:“這是什麼?”

“水?”程嘉言更加疑惑了,她到底想幹什麼?

女人又把水喝幹了,然後舉著空酒杯問到:“現在呢?”

“現在?什麼也沒有啊?”

“不,是一隻杯子。”女人放下酒杯,“每個人都是一隻杯子,有的杯子裏麵裝的是象征著地位、財富的名酒,有的裏麵裝的是象征著平凡、普通的清水。你當然是盛著名貴紅酒的杯子,可人們看到這隻裝酒的杯子時,往往隻看得到裏麵的美酒,卻忽略了杯子本身。嘉言,我相信你自己其實很清楚,很多女孩看中的隻是你杯子裏的紅酒,起初的我也是她們中的一個。可是現在我想清楚了,名貴的紅酒並不適合我,我想要的是一隻能陪我一輩子的杯子,無論它裏麵裝的是什麼,我都不會丟棄的杯子。”

程嘉言心中震動,他真心地祝福她:“但願你能早日找到你的這隻杯子。”

女人亦展露出優雅而真誠的微笑:“也祝你能早日遇上那個識得你這隻‘杯子’,而不在乎你杯中裝著什麼的人。”

(二)

程嘉言第一次見到蘇憶暖時,對她並不心動。那一次她穿著鬆鬆垮垮的外套,一根簡單的馬尾梳在腦後,素麵朝天。她不性感、不甜美、不小鳥依人,總之不是讓他感興趣的女孩,甚至連那個慌亂中的吻也沒讓他對她產生一絲心動的感覺。可是誰能想得到,偏偏是這樣一個他以為隻會是他生命中的過客的女孩,最終讓他的心安定下來。

在蘇憶暖家居住的那一段時間,是程嘉言長這麼大以來最輕鬆愉快的時光,蘇憶暖不會因為他的身份對他有什麼不一樣的態度,她對他大呼小叫、頤指氣使,可他卻樂在其中。他喜歡看她一臉嫌棄地收拾被他弄亂的房間,喜歡聽她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含糊不清地評論一些所謂的“天下大事”,喜歡她一邊罵他笨,一邊耐心地教他做飯……她和他從前認識的那些女孩不一樣,這使他感到從未有過的自在。他不用去揣測她說的每一句話背後的含義,她說的話簡單而直接。他不用照顧她的小情緒,她從不無理取鬧,也不會假裝鬧別扭來騙得他的禮物。最重要的是,在她麵前,他可以做他自己,拋開身份和地位,卸下厚重的麵具,做回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