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前奏
恢弘的靜靈庭到了晚上顯出一種殘陽落幕的蕭瑟,他已經站在這兒很久了。
他穿著最普通的隊長服飾,不像八番隊隊長的花俏。修長的身體有些單薄,風吹過,寬大的死神服飾飄得亂墜,混著長長的黑發,像從古老畫卷走出來的靜女。他長的其實並不女氣,隻是那種氣質,那種經過時間與歲月淬煉的靜溢氣質,無限的放大了他的美麗。
他叫有琴名,“有琴”是中國的一個古老的姓氏,他本來就來自那個古老又輝煌的國家,隻是造化弄人,他從21世紀的城堡中突然來到這日本靈異的靜靈庭。
起初他是興奮的,因為死神是他最喜歡的漫畫,他笑啊跳啊歡樂著,隻不過在興奮過後,就隻剩下噬心腐骨的痛苦,他忘不了以前的家,忘不了以前的親人,忘不了以前的所有。他掙紮了,他反抗了,隻不過毫無作用。孤獨的罪惡幾乎每分每秒都在折磨著他。
從前的一點一滴似乎都變成了最美的回憶,父親的嚴厲,母親的溫柔,學校前的一顆小草,妹妹的一抹微笑,那些都變得遙不可及,遙遠的即使他破碎虛空,闖過輪回也再也觸摸不到的模糊。
那種痛並不明顯,卻時時刻刻的跟隨在你身邊,如影隨形,錐心刺骨。身體上的傷可以醫治,心上的傷卻永遠愈合不了。
他幾乎已經忘記他在這待了多長時間了,一百年,兩百年,五百年,還是一千年。或許是懲罰他的不知珍惜,他失去了他並肩作戰的最好的朋友,他就在他的麵前化作靈子消散在天地間,什麼痕跡都不曾留下,就像從來都不曾出現在這世界上一樣。
從那一刻起,他才明白,他已經永遠的又失去了一個人,連骨灰都不曾留下,緬懷都成為了一種奢望。一個又一個的死去,抓不了又留不下,曾經和他並肩作戰的隊友就隻剩下現在的總隊長,一番隊隊長山本元柳齋重國。
他已經記不得什麼劇情了,因為這裏本來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死去的人不會複活,活著的人依舊活著。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多他不能理解的事情,就像他永遠的離開了他的母親,永遠離開了他活了23年的世界。而陌生的人們卻為了幼稚的他付出鮮血和生命。靈子真是世界上最美的又是最殘酷的東西。
他憎恨又疲憊。
忽然夜幕下的靜靈庭發出巨大的噪音,鐺~,鐺~,鐺,一陣巨大而嘈雜的聲音傳來。
“二番隊隊長四楓院夜一攜十二番隊隊長浦原喜助叛逃”嘈雜的聲音一陣一陣傳來。
鐺鐺鐺
“不可能,為什麼隊長會逃跑!”
“我不相信,我絕不相信,隊長不會丟下我們的!”
驚恐或是悲戚或是不可置信。
“不要混亂,奉總隊長命令行事!”
“三番隊隊員向西追,五番隊向東去,六番隊向南,十一番隊隊員向流魂街搜索”二番隊副隊長的聲音清楚的傳來。
有琴仍然靜靜的站著,有些疲憊,腳步聲漸漸地清晰,噪音也越來越大,參差不齊的木屐聲混淆著。
一隻像黑貓一樣矯健的的女子突然出現在有琴的前方,她手中還帶著一個人:頹廢的胡茬,木然的表情,一身黑衣的黃頭發的男子。
穿著緊身黑衣的女子受驚般的看著淡漠的有琴,這個女子就是二番隊隊長兼隱秘機動總司令官,第一分隊“邢軍”團長的四楓院家主四楓院夜一。
夜一搬出戰鬥的姿態,她知道有琴是十三番隊隊長中最守規矩的,向來是最公正的執行中央四十六室的命令,今天在逃跑的路上遇到他恐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