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兒?我是不是騙人?”見安曉樓走回來,林錚繃著臉問道。
“是又怎麼樣兒?”安曉樓很不屑的說道:“現在,請你出去。”
林錚早就料到了安曉樓會這麼說,女人嘛,她們要是講理,耶穌或許都能複活了。
“你有病!”
放了一句狠話,林錚轉身向外走去。
“站住!”
安曉樓冰冷的喊了一聲,精致的臉蛋氣的慘白,見林錚不回頭一時氣急直接將手裏的石頭甩了出去,目標正是他的頭!
砰!
石頭沒砸在林錚的頭上,擦著他的耳邊兒砸在了一邊的書櫃上……
嘩啦……
玻璃瞬間被砸出了一個洞,一堆碎玻璃落在了地上。
看到落在地上的石頭,林錚臉色更難看了,緩緩轉過身,深邃的眼睛冰冷的注視安曉樓,眼神中多了幾分殺氣。
被他盯著,安曉樓完全不退讓,美眸中同樣殺氣騰騰。
這樣一來,寬敞的屋子陷入了寂靜,雙目交融火星四濺,若沒有一方倒下似乎不能善了。
吱……
外邊的房門被推開了,安橋弘提著兩個食品袋走了進來,他剛要說話突然發現不對勁兒,一看兩人頓時張大嘴巴,整個人都懵了。
“你們……這是幹嘛……”
“曉樓,林錚醫生是我請來的客人……”
“林錚,你別介意,我家曉樓……
安橋弘被夾在中間,看看林錚在看看安曉樓,老臉拚了命擠出笑容打圓場。
安曉樓緊鎖著黛眉,掃了林錚一眼頭也不回直接向樓上走去,被她掃了一眼,林錚感覺皮膚生疼,仿佛身上的那層皮被刀子硬生生的剝下去了一般。
“安爺爺。我……”
林錚尷尬的要命,自己這是幹的什麼事兒,跑到人家和人家的孫女打了一架,說出去怕是會被人笑掉大牙……
“唉……”
安橋弘擺了擺手,長歎了口氣,說道:“你別解釋了,我這孫女什麼脾氣我清楚,你沒傷著吧?”
“安姐沒想打我。”
林錚勉強擠出來一點笑容,說道:“安爺爺,我還有點事兒……”
“唉,有什麼事兒啊,人都來了又要走。”安橋弘拉著他的手臂說道:“安爺爺替曉樓給你道歉,行吧?”
“我沒那麼小氣,安爺爺不用道歉。”林錚滿是歉意的說道:“再說也不能全怪安姐,我也有錯……”
“那不就得了,第一次來家裏還走什麼。”
安橋弘努力擠出來一點笑容,指著沙發說道:“你先坐。我收拾一下。知道你愛吃排骨,我去市場買了一些回來,沒想到……”
說著說著,安橋弘就說不下去了,一雙老目中多了幾分無奈和笑意。
人活了一把歲數,什麼事情都能看的開,隻要不是天塌下來都能一笑置之,況且,這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兒。
有些男人想讓自己這孫女生氣暴怒都很困難呢。
眼前這位也算是破了天荒了。
“我來幫您。”林錚羞愧難當。
“我來就成,一會安爺爺還要露一手,紅燒排骨,清蒸鱸魚,西紅柿炒蛋,肯定不比酒店的遜色。”安橋弘笑著說道:“曉樓是我一手帶大的,脾氣也是我慣出來的……一會就好了。”
“安姐是您帶大的?”林錚忍不住問道:“安叔和阿姨呢?”
聞言,安橋弘的身體忍不住顫了一下,說道:“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自從有了曉樓以後每天花天酒地,曉樓隻有十七個月的時候,他出去喝酒不知得罪了什麼人,被人挑斷了手和腳下了藥,送到醫院的時候人就沒了。”
說著說著,安橋弘老淚縱橫起來,怕影響到林錚的情緒,他悄悄抬起胳膊擦了擦眼角努力擠出來一點笑容。
林錚皺了皺眉,問道:“凶手找到了嗎?”
“他認識的那些三教九流多得是,外邊的仇人也多的是,沒人知道是誰下的手,警察調查了近兩年無果也就不了了之了。”安橋弘言不由衷的說道:“死了也好,死了也免得給我找麻煩,我帶著曉樓也過來了,你看,她這不也二十七八了。”
林錚輕輕點頭,問道:“阿姨呢?”
“敗家子被人害了,那時候阿燕的年齡和曉樓現在差不多,怎麼可能留下來嘛……”安橋弘深吸了口氣說道:“我不恨阿燕,她是個好媳婦。但她不是個好母親,她應該帶著曉樓的,那時候小樓才剛剛滿兩歲……”
聽安橋弘說完,林錚的眼角有些濕潤了,忍不住抬頭向樓上看了一眼,光鮮亮麗的背後應該是苦澀的,而她現在這樣兒或許和童年有關係。
“安爺爺辛苦了。”
“辛苦的確是辛苦了一點,不過,現在也能樂在其中。有些事兒不能去想,隻能平添煩惱,倒不如珍惜當下來的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