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激動的打斷筱玉的話。「就算因為爹地的關係他不想再見我,我也要聽到他親口對我說。」
第二天晚上,偵探社的人果然查到楊適的住所及上班的地點。
盧璧人等不及天亮,立刻就從酒店叫了車子按著地址找去。
來開門的是一名年輕的少婦,璧人一見到她,整顆心忽然像墜入一個無底的深淵似的,這女人非但清麗脫俗,而且腹部微微的隆起,看來是有了身孕,難道楊適已經結婚了?
「有什麼事嗎?」女人問。
「我……我找楊適。」盧璧人覺得喉嚨彷佛給人掐住了。
女人看她的打扮和口音都不是香港人的模樣,因此又問:「請問小姐你是哪位……」
「我是楊適在上海的朋友,我姓盧。」她忐忑不安的說。
女人一聽璧人說姓盧,立刻變了臉色,「你稍等。」
女人並沒有讓盧璧人進屋裏,相反的她還把門關上了,璧人隻聽見她叫:「阿適——」
女人焦急的去敲楊適的房門:「外麵有個從上海來的小姐要找你。」
拉開房門的是女人的丈夫何宇倫,他是楊適在報社上班的主管,他詢問:「人呢?」
「我沒有讓她進來。」何太太看著神色凝重的楊適。
「請她回去吧!」楊適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她來香港找了你大半個月,好不容易知道你在這裏,見不到你,她怎麼可能回去呢?」何宇倫說道。
「你必須當麵給她一個答案,就算讓她死了心也好。」何太太也開口說。
楊適為難的從窗口往外望,他看見璧人正站在屋外等著,他可以感覺到她的焦慮與不安。
「解鈴還需係鈴人,她如果是個明白事理的女孩子,一定會體諒你的苦衷。」何宇倫催促著楊適麵對事實。
楊適終於和璧人見麵了,這樣的場景,他們彼此都在夢裏幻想過很多遍;他們應該是悲喜交錯、涕淚縱橫的緊緊擁抱著對方,訴說無盡的思念與擔憂,承諾從今以後相守一生、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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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些全沒有發生,他們僅是遞給對方一個略顯生疏的笑容。
楊適咳了一聲說:「沒想到你會找到這裏來。」
「剛才那個女人是你太太嗎?」這是璧人現在最害怕知道的答案,在楊適生死未卜時,她隻希望他活著,隻要活著就好,至少活著就有希望,活著就有見麵的一天。
現在,他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麵前,可是屋裏,卻有一個懷了身孕的女人。
楊適愕了一下,「對不起,璧人……」
盧璧人的眼裏一下子溢滿了淚水,她哭喊著:「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難道你要我逼著你說,你是要你爹地還是要我?」楊適無奈且痛苦。
「你為什麼要跟我爹地作對?你要什麼他都可以給你,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去替虎頭幫搶那批軍火?」
「我沒有背叛你爹地,是你爹地勾結日本軍方做出很多傷害我們自己同胞的事情。」楊適激動的說。
「你胡說!」璧人大叫著直搖頭,她從小就知道父親是撈偏門的,但她不相信父親會是個漢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