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色的拖鞋出現在眼前。
沐華慢慢抬起頭,男人染了頭發,胡子拉碴,上身光著,脖子上掛了根銀鏈,下麵穿著邋裏邋遢的短褲,隻有那如雕琢一般深邃迷人的五官依然如故。
“安城……”沐華直起身,呆呆的看向對方。
“上樓吧。”
“不、不了……”
安城沒有再挽留,就這麼走過女人的身邊,徑直上了樓,沐華卻像被牽引的木偶一般跟了上去。
陳舊的木頭樓梯窄小而陰暗,即使是大白天也如同身處黑夜一般,牢牢攥著扶手也不能保證不被絆倒。
“手給我。”
昏暗中傳來男人的聲音,淡淡的卻讓人心安。
沐華乖乖將手交給了對方,手掌被整個包住,一瞬間,這淺淺的溫柔,鹹鹹的熱度似乎能帶她去到這世上任何一個地方。
沐華跟著安城進了屋,屋裏的擺設幾乎和五年前一模一樣,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靠牆擱著床,牆上亂七八糟貼著他和她以前的照片。
“冰箱呢?”沐華問。
“壞了,扔了。”
“怎麼不再買一個?”
“沒必要。”
“外賣吃多了不好。”
“你要煙嗎?”
“我早就不抽了。”
“少來,在我麵前還裝什麼裝!”安城勾了勾唇,從口袋裏掏出煙盒,“你這毛病還是我給帶壞的。”
“為什麼不問我怎麼回來了?”
“我知道,你爸去世了。”安城將煙遞給沐華,“我媽告訴我了。”
“你現在……還和伯母有聯係?”
“對我而言,現在的她就是每月□□上必然出現的那串數字,對她而言,我已經不知道我是什麼。”
“伯母也不容易,繼母難為,她就你這麼一個兒子。”
“就算是天大的災難,這世上總有人能頑強的活下去,也有人必須要陪葬。我爸……”直到現在安城還是不能自如的說出這個稱呼,“和我就屬於後者。其實這也是安她的心。如果我們母子倆都能錦衣玉食,風光無限的過下去,或許先崩潰的就是她。”
沐華沒有說話,這一刻隻是想緊緊摟住眼前的這個男人,這世上僅存的讓她還想活下去的理由,她這麼想,等頭腦清醒過來時,已經這麼做了。
安城來不及反應,兩個人就這麼臉對臉,鼻子對鼻子,呼吸近在咫尺。
他的心砰砰直跳,麵部表情卻依舊淡然:“怎麼,你還想繼續五年前的那件事嗎?”
“怎麼,你不想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的chuang是單人chuang。”
“這有關係嗎?”
“蟑螂什麼的經常會沿牆角爬下來,尤其是像現在這種天黑的時候。”
“我不在乎!”
“木木。”安城捧住沐華的臉,喃喃的喚著她的小名,眼神既溫柔又哀傷,“你已經結婚了。”
“我根本不在乎!!!”
“木木,不管你多恨你爸,他已經走了,再也無法罩住你了。我也一樣,無權無勢,自身難保,明知道你孤零零一個人現在有多難,卻什麼都幫不了你。我現在唯一能為你做的就是絕不主動出現在你的視線中,徹底弄亂你的生活。”
沐華拚命搖頭:“安城,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那些人永遠都無法掌控住我,包括丁默遠,而我隻要你。”
“可我做不到,很久以前,我已經失去了得到你的資格。”
沐華不怒反笑:“這麼說,你是想讓我回到丁默遠的身邊嘍,和這個男人夫唱婦隨,同床共眠,搞不好還會生下一個孩子!對了,這樣也好,憑丁默遠的智商,絕對能將沐家的財產占為己有,這樣駿山集團就不會落夏婉青手裏了,而我是堂堂的沐夫人,他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哈哈哈,多麼美好的結局啊!”
“木木,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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