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家,急死老爹【1】
繁花似錦的京城,熱鬧非凡,尤其是今兒個剛進行完武舉會試,應考的幾條大街上到處是人。他們或佩劍,持刀,握槍,舞棍……別說過路人,就是本地的都躲得遠遠的,免得被那沒考上的當作了免費的出氣筒。
這時候,應該沒有姑娘家敢出來,可是,偏偏巷子口就有一位,一步三回頭,卻不是搖曳生姿——那腰隻比水桶細那麼一點點,加上人高馬大的,舉止又笨又不優雅,幾名驚訝望過來的應試武人立刻掉轉頭,繼續說他們的。
如果不是那身衣服緊緊地裹在她的身上,現出那身材的線條來,隻怕早被過街買菜的大嬸大娘扔了一臉菜——這麼醜,也敢出來丟人!
她的步子很大,一步足有正常女子的兩步大,那露出的鞋尖尖,寬得嚇人,幸好衣裙夠長,把她的腳給遮得嚴嚴實實的,要不又要被店家吐槽,罵她是大腳丫的醜鬼女!
她一會看看後麵,疾行幾步;一會看看左邊,好奇地眨眨眼;一會看看右邊,見有人盯過來,馬上快走幾步,仿佛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虧心事。
她的頭上胡亂插著幾個發簪,橫不成橫,豎不成豎,淩亂得很。簡直就是不會打扮,白白浪費那上好的綢緞衣料和做工精細的頭飾。
當然,如果長相那個,嘿嘿,絕美絕倫,那前麵那些都是小瑕疵,可以忽略,可以無視。
她終於抬起頭來,對麵在喝酒的武舉人“撲”地一口酒全噴了出來。
媽呀,醜就醜,還把自己化妝成了妖怪:眼影把整個上眼皮蓋得滿滿的,偏又沒塗勻,鼓突出幾塊。臉上的腮紅塗得滿腮都是,隻差沒塗到脖子上。那嘴唇紅嘟嘟地鼓起,是夠性感的,也夠嚇人的。
萬幸的是一雙眼睛還算靈秀,在轉動之間,讓人感覺這是個實騰的姑娘,僅此而已。
她往後望了望,大鬆了一口氣,爹沒追來,耶耶耶。
趁現在,趕緊緊跑出京城,越遠越好,那樣就是爹知道她連初試都沒過,也沒有關係了。至於將她逐出家門,嘿嘿,她都跑了,不用那麼麻煩,逐了!
咦,不對啊,古代的女子沒那麼自由,一個姑娘家怎麼可能去參加武舉會試,她莫非是……他!男扮女裝?
沒錯,他正是這京城第一鏢局荊鵬飛的二公子,荊星南。
他真是人如其名,又“行”又難,去學拳棒吧,拳拳落空,棒棒砸歪;那好吧,去學文吧,第一天就被先生趕了回來——先生要他以他的頭發為題,做一首詩,荊星南沒用三步就想出來了:發如草,草如發,不如剪掉,直接插草!
荊鵬飛那個恨鐵不成鋼,每天隻差拿根棍,追在後麵打,可是荊夫人護著,於是乎,荊鵬飛說,這次武舉不求拿個狀元、解元什麼的,至少過了複試。
狀元、解元?老天掉餡餅還差不多,或者皇帝老子出遊,掉到河裏,被荊星南救了……
☆、翹家,急死老爹【2】
這絕對不可能,荊星南不會遊泳,皇帝老子沒救上來,他先game over了。
所以,三十六計為上,先跑,等老爹想他了,再回去。
荊星南不是智商有問題,更不是低能兒,他隻是很好心地替別人、替自己多考慮點罷了——拳腳無眼,打哪哪都會疼啊,人家疼,當然會生氣,自然會打回來,所以,你不打人家,人家自然不會打你!
他這麼笨的人都明白,為什麼那些聰明人,就不明白?
好奇怪,為什麼聽了他這麼至情至理的分析後,爹上躥下跳,暴跳如雷?
難得他這麼恭敬地讚美爹是聰明人,爹還一副恨不能掐死他的表情,哼,以後再也不讚美爹了,爹就等著後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