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歌這才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間,將裏麵正在看牆上掛著的各色畫軸的東方不敗拉了出來。
“有不方便的話叫我,我就在隔壁。”林清歌在廊下隔著窗戶囑咐道,回到隔壁處理積攢下來的一些不甚重要的文件,直到東方不敗沐浴完,他才安心到裏屋更衣沐浴。
晚飯後,林清歌對林震南夫婦細細講述了自己這一路的經曆,被兒子編的故事驚嚇到了的林震南夫婦心有餘悸地接過林清歌笑嘻嘻遞過的壓驚茶,此後對東方不敗的感激更上一層樓,慢慢就這樣,連帶著整個鏢局都對東方教主禮敬有加,從而徹底達到了林清歌給東方教主營造一個安寧良好的家庭氛圍的目標。
由於比較喜靜,林清歌所住的獨院是整個福威鏢局後院中最僻靜的一處,由於鏢局裏大多是胳膊上跑馬的粗豪漢子,整個後院隻有林震南夫婦院中有三五個粗使丫頭,王夫人幾年前倒曾想過給林清歌配個漂亮些的丫頭在身邊使喚,卻被兒子堅定的拒絕了,於是平時林清歌不在時,依舊隻是每日由專門的婆子略作清掃。因此,自從林清歌回來,不大不小的院落裏一般隻有林清歌、東方不敗以及林清歌那無比黏人的弟弟潤之在其間走動。
林清歌很少出現在父親以及其他鏢師習武所在的演武場,原因很簡單——自從林清歌的傷好到可以進行劇烈運動的程度,東方不敗每天都會和林清歌“切磋”上小半個時辰,這與以前東方不敗給予林清歌的純技術性或理論上的指點不同,東方教主除了隻是徒手攻擊並且會稍事放輕力道之外幾乎不會留手,可想而知林清歌每天這半個時辰過得有多麼苦不堪言。
不過好在林清歌還算善於將壓力轉化為動力,一段時間下來他不僅沒因為之前臥床養傷而在武學上落下進度,反而有了不小長進。而四歲多的林潤之也在多次見到原以為無所不能的哥哥被東方教主以“切磋”為名實質上進行單方麵毆打之後,毫不遲疑地改變了崇拜對象,小包子似的林潤之圍著東方獻殷勤的小模樣令林清歌又好氣又好笑。
終局 番外
林清歌收到任我行重出江湖的消息時,心頭重重跳了一下。
下意識向樹蔭下擺弄茶具的東方不敗看去,後者悠然的神態和動作都顯示著他不錯的心情。
他知道這事了沒?林清歌扁扁嘴巴,在東方不敗投來的疑惑目光中朝他走過去,一撩衣擺坐到對麵。
“怎麼?”東方不敗沒有看林清歌,隻是斟上茶,把茶杯推到林清歌麵前。
“……任我行他們拿下了黑木崖。”
“嗯。”東方不敗的反應出乎意料的淡定。
“你早知道了?”
“我囚禁任我行於西湖湖底,他被向問天幾個救出來的時候,便知道了。”
“……”林清歌被平靜如許的東方不敗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任我行現在已自稱教主,收束日月神教的勢力,你就不急?”抑或,早已準備了後招?
林清歌隱約覺得,東方不敗的態度和自己的想象中的大相徑庭,但究竟不同在何處,一時間又難以分辨清楚。
“著什麼急?”手指摩挲著冰涼光滑的瓷壺蓋,東方不敗側臉看著林清歌:“這教主的位子我坐厭了,還給他又有何不可?”
“還給他?”那漫不經心的口吻林險些令清歌認為東方不敗是在開玩笑,但看他的樣子,卻又不像。
東方不敗對林清歌的目瞪口呆不置可否,隻是徑自放鬆地往後靠在藤椅裏閉目養神,就像那些曾沉重地壓在他肩膀上的負擔早已消融無形。
林清歌有些不安,他走過去半蹲在藤椅旁,把手覆在東方不敗膚色有些蒼白的手背上。東方不敗並未束起的如墨長發披散在肩頭,從椅子扶手邊流瀉下來,剛剛擺弄完茶葉茶具的男子的衣袖和指尖還依稀帶著些微茶葉的香氣,斑駁的樹影落在兩人身上,氤氳出一種說不出的安寧祥和。沉默地凝視著東方不敗,後者依舊合著眼睛,卻翻過自己在林清歌掌心下的手掌,靜靜回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