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岩蛇暴虐的在空中昂首,粗壯的蛇尾狠狠的甩向花初七,背部黑色的鱗片在月光的反射下泛出森森寒光,帶著絕對迫人的氣勢撲麵而來,不容一絲一毫的餘地!
“來吧,早就等著你出手了!”出乎天岩蛇意料的,花初七並沒有驚慌失措的躲向一邊,或者呆愣在原地等待攻擊,而且極其輕盈的身姿一躍,足尖輕點在地上落了個不輕不重的印子,小小的身子整個躥了出去。而方向,正對著天岩蛇攻擊的蛇首而來!
天岩蛇先是被花初七出乎意料的舉動看楞,下一秒血紅的信舌就得意的來回吐出來,蛇嘴大張,露出兩顆又尖又長又鋒利的毒牙,毒牙上還有暗黑的水光,一看就啐了劇毒在上。
這麼一起身,天岩蛇陰森的蛇眼立馬注意到了藥田的情況,隻見本來豐富茂盛的藥田,像是經曆了蝗蟲過境一般,一大半就被摘的幹幹淨淨,隻留下一排排短小可憐的根子,有的甚至連根都沒有,直接連根拔起。再看那女子的手上,還有各種藥材的藥氣。
真凶是誰,賊是誰,立見分曉!天岩蛇了解了這一層更加憤怒,它是看守藥田的獸,卻被眼前這個小小人類白白取了這麼多稀世玩意兒,這事要是傳出去,不止流雲宗那個老東西要罰它,而且自己一世英明的名聲也會一敗塗地。這哪兒成啊!
“嘶嘶嘶!”既然你找死,那本蛇王隻能成全你了!
天岩蛇想都沒想,迎麵就俯衝過去,帶著劇烈的罡風過去,直衝著花初七而去。花初七就如剛才一般,不閃不躲,眼看著一人一蛇就要正麵撞上。天岩蛇眼裏已經是勢在必得的得意,卻忽然,看到本來應該撞上它的女人,小小的身子在空中轉了一個詭異的角度,拋開了它!
花初七憑借破天訣中的登雲縱,直接在空中無借力的變換了個角度,目光如炬,以手作刃,眼睛瞅準了一處蠕動的黑灰交雜得位置就掠了過去。“打蛇,打七寸!”
花初七暗暗告訴自己不能失手,以她藍階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抗衡天岩蛇的正麵攻擊,鴻蒙更不能讓他出手,所以自己隻能趁著這個機會給它最致命的傷害,就這樣,靈力順勢一擊!
隨著花初七一聲輕快的話音剛落,錯過身的天岩蛇也停住俯衝的動作,細狹的蛇眼滿是不可置信,蛇身七寸之上就在此時潺潺冒出了鮮血,血腥味混雜著空氣中殘餘的藥香,混合成了另外一種獨特的氣味,略腥。明明是難聞的氣味,花初七心底卻是鬆了一口氣。
“呼,讓你剛才囂張自大。”花初七轉過身正要看看天岩蛇的死狀,眼前卻是突然一黑,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給甩了出去,她來不及作任何反應就被狠狠砸到了一邊,
與此同時,耳邊傳來鴻蒙焦急的呼喊聲。“阿七!”花初七被重重摔到地上,隻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疼痛,想到剛才餘光看到的森森鱗片,心裏暗罵:該死的天岩蛇,臨死還要再給自己一擊,果真蛇是冷血動物,錙銖必較,怎麼著都要拖她一把後退。
耳邊是男人心痛的呼喚,可是她的眼皮突然好重,她好想,好想閉上眼睛一直睡下去。
“阿七,阿七你醒醒!”花初七為數不多的神智還在思索,僅僅一個俯衝力自己怎麼會這樣狼狽,剛才蛇尾甩過來時,天岩蛇還對著她噴射了一口毒汁,她避無可避,似乎感覺到了手上的傷口傳來陰冷入骨的液體。然後下一秒,她聽到了毀天滅地的怒氣聲。
“孽畜,找死!”他的聲音真好聽,即使是這樣生氣到難以自控的情況。最後一絲神智讓花初七殘存的意識回籠一點點,眼皮子重睜不開,她隻能呢喃囑咐:“別,別用靈,力。”
接下來,她不止眼前,連同腦海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她,要睡了。
真正陷入沉睡前,她似乎聽到地麵傳來天崩地裂的倒地聲,應該是有什麼大東西,倒了吧。
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她穿著一聲素白輕紗,在朵朵綻放的梨花樹幹上打著鼾,斜斜的睡在枝幹上,與整個梨花樹仿佛融為一體。
過了好久好久,迎麵走來一個白衣男子,看不清相貌,他偷偷的啜了一口自己,然後輕聲喚了句什麼。
梨花朵朵飄落,恍若良辰最美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