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丟下他啊,隻是某隻天熊性子太急躁,她才說給它找個安靜的地方介紹伴侶,它就急不可耐的奔走了,她隻是沒有來得及支會他一聲而已,卻原來被以為是丟下他嗎?
這個男人,似乎一直都挺沒有安全感的。花初七心裏如是想道,手亦是緩緩舉起,拍了拍這個擁抱自己到不能呼吸的男人的後背,這才發現他急匆匆跑來,後背早就沁滿了汗水。想到他之前身體的不適,心裏越發自責起來。她似乎,自私了些。
“下次再也不會了。”囁嚅的話從懷裏傳來,脫口而出,亦是情不自禁。
“啊轟轟——”媳婦兒,你要小心這個女人,她可奸詐了,總是欺負我。地棕熊偷偷的咬耳朵對天熊道,一隻短短的爪子還想扣住它白白的腰,因為粗壯,也隻能軟噠噠的搭在後麵。
“嗷轟轟!”什麼,她是個女人!還欺負你!天熊有些氣呼呼的說道,喘息聲都大了。
“啊轟,啊轟轟——”可是媳婦兒你別生氣,雖然這個女人脾氣不大好,可是有時候對我還是挺好的,我的命還是她給的呢,還有媳婦兒你,也是她給的呢。地棕熊有些不好意思了。
“嗷轟,嗷轟轟——”那說起來我們還應該感謝這個女人咯。天熊說出了關鍵。地棕熊終於動起了不大靈光的腦袋瓜子,撓了撓頭,對著天熊肯定的點點頭。做熊,要知恩圖報!
細水長流,稀碎的陽光投射到徐徐向前流動的溪水上,折射出斑駁的晶瑩粒兒,煞是好看。難得如此清閑,周圍除了兩頭膩歪的熊又空無一人,花初七正和鴻蒙享受著獨處時光,心頭的暖意正滿滿的要溢出來,突然,地動了,山搖了,什麼良辰美景都沒了。
“小,熊,熊!”花初七轉頭,咬牙切齒的看著抬腳抬到一半的地棕熊,滿眼的怒氣把它嚇得熊軀一震,之前在儲物戒中被壓榨慣了,地棕熊不自覺就多了“奴性”這個東西。
天熊這時候保護欲上來了,瞅準個機會就要保護自己新新上任的孩兒他爹,“嗷轟轟——”不滿的嘶吼是直對著花初七去的,沒有惡意,隻是單純的表達情緒而已。可是某個一向護短的男人可不這麼想。當下衣袍輕甩,一道靈力就直麵白色的巨大身影而去。
天熊原本還想做出一個嚇人的表情,被這股靈力直接霸道的禁錮住,一動不動,十分滑稽。
“啊轟轟!”媳婦兒,你怎麼能和這個男人鬥呢!不對,你怎麼能傷害這個女人呢!地棕熊哪裏還顧得上自己發不發出大動靜,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回頭解救媳婦兒去了。
“啊轟轟……”媳婦兒啊咋辦,這男人太強我打不過了。地棕熊懊惱的對著靜止的天熊說道,卻聽到耳旁傳來銀鈴般的笑聲:“蠢熊,怎麼有了媳婦還這麼笨呢。”
“啊轟轟——”你這女人還笑,剛才我走過來隻是想報恩,問你要什麼而已,誰知你就生氣了,你生氣這個男人就生氣了,然後我媳婦兒就遭罪了哇!地棕熊很是哀怨的說道。
報恩?虧這頭蠢熊想的出來,花初七其實想想,心裏還是有點暖的,畢竟地棕熊也在自己的儲物戒中呆了那麼久,也曾陪自己共患難過,雖然沒什麼大用,可是時常能給她解悶。
“好了阿蒙,放了它媳婦吧。好不容易有熊不嫌棄它,可不能讓它光棍一輩子了。”花初七看著地棕熊好笑的說到,說完卻發現身邊突然沒有半分動靜回應,回頭一看嚇了一跳。
隻見剛才還站得直挺挺的男人,此時佝僂著背依在一顆大樹上,單手撐著樹,俊逸的麵容滿是痛苦,好看的眉皺著,薄薄得嘴唇抿成了一條線。他,很痛苦。
“阿蒙,怎麼了!是剛才的傷又犯了嗎!”花初七麵色大變,看到他這樣她整顆心都沒有來的抽動。這才意識到,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哪一個節點,他之於她,已經如此重要了嗎。
鴻蒙本來不想讓她擔心,前來找她的一路都在強撐著,可是剛才看到她安然無恙,整個人一鬆,鈍鈍的痛楚也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