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嘛,”淩無塵大方一笑,展開雙手露出手心,因為常年接觸藥材的緣故,手心光滑,藥香隱現,“你看我這雙手,像打打殺殺的靈者嗎?”說著,晃了晃雙手,神色坦然。
花初七亦是莞爾一笑,“聽說九霄宗聖子煉藥天賦絕佳,不過二十已是珍品藥師。佩服。”
“若是放到以前,我還會心裏自豪一番。可前些日子我來到東曜,卻聽說有位叫花初七的女子小小年紀也突破了珍品藥師,如此天賦,讓我都忍不住慚愧。可惜當時瑣事頗多,要不然我倒是要去看看這是位怎樣的女子,可否願意入九霄宗來。”淩無塵頗為感歎的說道。
卻沒注意花初七嘴角不受控製的抽了抽,默默撇過頭去,看著鴻蒙麵色窘迫。
鴻蒙將某人的小動作看在眼裏,心裏一陣喜愛,恨不得把這個時而狐狸時而白兔的人兒揉進骨子裏。身隨心動,雙手環過花初七的臂下,一把抱起,利落的走向門外。
“誒,你們這是要去哪兒?”淩無塵一臉莫名的看著準備離去的二人。明明是個男人抱男人的詭異畫麵,可一個高大俊逸,一個嬌小靈動,怎麼偏偏讓他生不出一絲違和感?
花初七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側顏,如同靜心雕刻的一般毫無瑕疵,耳邊響起低沉的男聲:“獵捕凶獸的日子定在什麼時候?”聲音恍若琴弦般,絲絲扣耳。
淩無塵先是一愣,好半會才反應過來他在和自己說話,定了定神道:“就定在一日後。”時間再晚些,他也等不及了。此次若不是宗主交代來鳴沙縣看看,他定然是直接回九霄宗的。
“嗯。”沒有多說半個字,門無力自開,鴻蒙抱著花初七徑直走了出去。身後還傳來淩無塵的喊聲:“誒,雲兄鴻蒙兄,一日後我也會去,你們要和我一道嗎?”
鴻蒙沒有答話,懷裏的小東西卻是給麵子的道了句:“知道你弱不禁風需要保護,屆時一道吧。”花初七沒那麼好心,淩無塵和淩尊有師門之誼,到時候獵捕凶獸肯定更方便些。至於那個傳言中凶悍無比的獸她好奇歸好奇,卻是不怕。畢竟,她的儲物戒裏還有隻地棕熊呢!
二人行動利落,沒有選擇喧鬧的正廳,而且直接擇了後門揚長而去。
“阿蒙怎知我想去獵捕凶獸?”花初七看著他的下巴,堅毅的線條,忍不住捏了捏。
鴻蒙感受到下巴上傳來的柔柔觸感,心裏想被羽毛撓著,絲絲作癢。“我還不知道你嗎?這些沒頭沒腦的熱鬧,你最是愛湊,剛才那個男人說到凶獸,你眼珠子都要落下來了。”
有這麼明顯嗎?還有,什麼叫那個男人。“人家有名字,你不會直呼姓名嗎。咦不對,我怎麼覺得你對九霄宗的聖子有莫名的敵意呢?該不會……又在吃醋吧。”花初七扣著他脖子。
“隻要是男人,我何時沒有過敵意。”鴻蒙說的輕描淡寫,在花初七看不到的角度,眼裏卻泛出深邃。就在這時,突然腦海中一痛,如同蝕骨入魂魄,整個靈魂為之一顫。
花初七沒有覺察,重重的捏了下他俊逸的麵容。餘光正好看到一處幽靜的店鋪,急急道:“那兒看上去不錯,今晚我們就住在這兒吧。一日之後,我們一起打怪去!”
話裏帶著輕快,花初七順勢落地朝著手指的店鋪走去,身姿輕盈,毫無負擔。
身後,鴻蒙自她脫離他的懷抱開始,整個人的身子都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著,骨節分明的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最後狠狠的攢到了一起握緊。眼神裏是深到極致的風暴。
難道魂魄之傷已經這麼嚴重了嗎?他現在竟也隱隱控製不住了……
“少主!”鴻蒙一驚,立馬做了個手勢打住冷言的出現,見前方的小人兒沒有注意到他這邊,這才麵色一鬆,手腳利落的從懷裏掏出暗金色的養魄丹吞了下去。
“阿蒙?”清亮的女聲自前方傳來,帶著疑惑。
鴻蒙立馬收回痛苦的神色,強忍著靈魂深處不能自已的痛,笑的一如平常:“來了。”徐步而去,來到前麵等待的小人兒身旁。
少主……冷言暗暗恨自己,這麼久都沒有找到能夠醫治少主的鳳蕨草,而冷語又留在了東曜幫助主母處理事務。他一個人……
少主撐的也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