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些汗顏,暗罵自己心性不定,竟然想著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失了神。定了定神,蘇長然這才正色道:“我找你來還能有什麼事。你堂堂魔門少主,心裏又不是不知道。”
鴻蒙聞言終於收回了眼裏的淡漠,然後沉了臉色,顯然是知道蘇長然話裏的意思,想了幾息,才開口說道:“難道他們已經等不及,開始有所動作了嗎?”
“哎。”蘇長然悠悠的歎了口氣,麵上也是沒了方才的嬉笑玩鬧,變得很是沉重的說道:“你知道的,那群老不死的本來就想除你而後快,畢竟……你是魔門少主,對他們來說確實是個大威脅。你前些日子折騰出那麼大的動靜,還放話要找聖珠,他們就開始滿天遍地的找那玩意兒,生怕你得到了這個東西實力更強,威脅更大,各方勢力暗下追殺你。”
蘇長然自顧自的說著,全然沒有注意到在他提到“聖珠”的時候,對麵的鴻蒙包括一旁的冷語的麵色,都是變了一變,然後又瞬間恢複神色。冷言在旁邊最是看清了這個變化,心裏忍不住生疑:莫非是在他昨天沒去主母那兒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怎麼方才冷語和少主的表情突然變得……如此詭異。尤其是少主,他好像看出了自責的意味。是他看錯了嗎?
這邊幾人各懷心思,卻是聽到蘇長然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一下,見鴻蒙聽到各大勢力追殺他,依舊是無動於衷的樣子,然後輕輕的歎了口氣,繼續沉著臉色問了一句:“我想,你應該聽說了雲海之巔的那件事了吧。”
鴻蒙聽到這兒像是想起了什麼,眼底有光芒一閃而逝,然後點了點頭。
蘇長然見此繼續說道:“雖然如今各方勢力因為你,已經掀起了不小的風潮,可是明顯雲海之巔發生的那件事更加讓各大實力慌了,畢竟,那可是有關上重那方的世界……”咬了咬牙,蘇長然像是猶豫了一下,說道:“你知道幾百年前的段驚天失蹤的事嗎。世家之中有人傳說,正是和雲海之巔上發生的事有關聯。還有別的許多事。總之,這段時間,很是不平靜。”
“英雄會呢?”鴻蒙沉悶了許久,還是悠悠的冒出了這麼一句。蘇長然聞言挑了眉頭,一反剛才的沉重的神色,驚訝的問道:“你都知道了嗎?這麼快!我還沒說呢。”
鴻蒙直接老規矩拋給了蘇長然一個淡漠的眼神,然後蘇長然果然悻悻的閉上了嘴,然後乖乖的交代道:“這次的英雄會確實和往年不太一樣,至於這個不一樣法嘛,你自己心裏最清楚!你在上三宗和六大世家那麼鬧騰,還想著全身而退嗎!那幾個老不死的脾氣最是不要臉,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以為他們在你麵前畢恭畢敬的就是真的不敢興風作浪了?不可能!我告訴你,你那天剛教訓要流雲宗的幾個長老,當天晚上他們就召集人去找你口裏的聖珠了!”
“流雲……蚍蜉撼大樹罷了。”鴻蒙拿著冷言重新拿上來的一個酒杯,複又悠閑的倒上了一杯,準備喝下去。蘇長然看到自己一番好心提醒竟然被某人這麼輕描淡寫的帶了過去,瞬間心裏又不平靜了。
想了想,蘇長然還是又提醒了好幾句,沉著眉頭說道:“你不要不當回事。這次六大世家的英雄會確實和往年有很大的不同,不止上三宗和朝廷的人會來,而且,許多望天大陸的隱秘勢力據說也會來人的。他們這次對外打著的口號雖然是選出六大世家的得力後生,不過實際上卻是所有人的比試,隻為了選擇出最有天賦的少年,似乎,另外有所用呢。具體的,我本家那邊的消息也不太清楚。反正。你還是小心些就是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個道理,你應該懂。”
鴻蒙聞言徑直一口喝下了酒杯裏散發著醇香的酒水,然後倒是難得的對著蘇長然正視道:“謝謝。”
蘇長然明顯沒想到他突然這般正經,心裏一暖,隻是男人之間哪有那麼多虛架子。當下擺了擺手。說道:“你隻要聽進去就好。”
沒想到某人接下來又說了一句:“說了這麼多廢話。麻煩。”說罷,鴻蒙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空氣中飄來的幾個字:“英雄會,我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