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側顏傾城(2 / 2)

她真的說,冷語自然不服氣,想著為了自家少主的顏麵著想,立馬反駁道:“你是我家主母的侍女,怎麼這等不知禮數,話聽不清楚就休要亂說,還,還什麼凹角獸呢。愚蠢!”

“你!”綠柯一雙春水般的眸子染上了冬風般的冷色,身上的暈乎也消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要噴薄出來的力氣。自從跟著花初七修煉,除了靈力,她這脾氣同樣見長。

嘖嘖嘖,花初七看著這兩人又要開始日常的鬥嘴,心裏確實是無奈至極。隻是此時日光已漸漸升了上來,越發的刺人眼睛,讓花初七不僅眼裏晦澀一片,腦海也是越發昏沉了起來,聽著二人的你來我這,互不相讓,不適的感覺也越發的明顯。

“冷語。”清冷的男聲一出,那邊正要針鋒相對的冷語就恭敬的停了下來,額頭冒出虛汗,恭敬的對著鴻蒙拂了拂身,不再說一個字。綠柯見自家小姐疲倦的樣子這才發現自己的失禮,臉上露出擔憂又歉疚的神色來。還抽空對著身邊的冷語扔過去一個“都怪你”的表情。

正在這時,原本揉捏著自己腦穴的手,忽的被另一雙更大的手溫柔的揭了下來,然後在她鬆下皺起的眉頭時,複又覆蓋上了她突突跳動的太陽穴,力度適當的揉捏著,不肖一會,花初七竟覺得自己痛楚的腦子好受了那麼幾分,於是嘴裏舒服的“唔”了一聲。

這無意識的呢喃聲剛落,太陽穴上的手也隨之停頓了一下,花初七正感覺不盡興要發問,卻發現身後的男人無奈的歎了口氣,不過太陽穴上的揉捏終是又動了起來。

就這樣,在冷語和綠柯兩個柱子一樣的站立中,包括地上一個麵著地,一動不動的不明生物挺屍,花初七和鴻蒙這樣的動作也一直延續到了那天邊的日頭,全部都升了上來,光華滿天方才停止。隻因為花初七說了一句話:“有些事,你還不願意同我說嗎。”

而這句話,徹底的讓鴻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緩緩的落了下來。花初七轉身看向目色深邃的男子,此時淺淺的亮光正氤氳著清晨的涼意,染上了他的發梢,席卷了他的眼瞼,那眼裏蓄滿的愁緒如同上好的苦酒,讓人不自禁的就想後退和……沉淪。

鴻蒙無聲的對著身後抬了抬手,冷語就眼力勁十足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動手要把綠柯包括地上挺屍的慕容雲給帶出去,綠柯莫名其妙的要反抗,直接被冷語用實力鎮壓住,強行給打包帶了出去,走的時候,還不忘把院子的門給關的緊實。

此時,偌大的院子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清晨還未有什麼涼薄的風,隻是有頂好的落葉和陽光,一落一照,交相輝映,看上去甚是和諧,倒也讓院裏荒蕪的景色,無端的順眼了許多,竟生出一份自在瀟灑的意境來。

“阿七,真的不記得我了嗎。”許久,鴻蒙才輕問了這麼一句,眼睛定定看著麵前的人兒。

這時候,像是要體現人的心情一般,明明無風的時候偏偏就吹來了一股子風來,將本就凋零著的梧桐葉又吹落了一個枝頭,那半空中翩翩起舞的落葉如同枯葉蝶,繾綣而唯美。

不知怎的,花初七聽著他這句話,心裏忽的一抽動,靈魂深處竟突然投映出另一個唯美的場景來,那場景裏:山之巔上,白雲繚繞,絳珠花草四處競相盛開著,仙氣騰騰,一派祥和,乍一看竟恍如仙境。而在這樣美如畫的風景中,一身玄衣的男子直直的站在一棵梨花樹下,他的麵容清冷如冰,眼神卻溫柔似水,而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裏,倒映的正是一位絕世佳人。佳人背對於梨花樹下,正恣意的喝著酒,打著劍,揚著舞。餘光看到身後的來人,側顏傾城,氣質灼灼,正緩緩的要轉過頭來。

正在這時,場景忽的被打斷,才好受了些的頭複又疼得讓人難耐,花初七痛苦的撫上頭,靈魂深處翻湧著的畫麵,讓她體內的靈氣都不安定了起來。白凰珠像是感知到了什麼,瘋狂的在她的體內懸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