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爬上了高頭,綠柯抬頭看了看,估摸著陽光的亮度,想著這時候應該已然是快接近晌午的時辰了吧,可是……再回頭看了眼鋪滿金黃葉子的院子裏,正你來我往“打”的起勁的一大一小的人兒,綠柯無奈的歎了口氣。
隻見偌大的庭院裏麵,雜草叢生,落葉滿滿,隨便一個風吹過去就能夠揚起一堆塵土。因此可以想象,當花初七和花毅然這兩姐弟切磋武藝的時候,場麵是有多麼的塵土飛揚了,那飛濺的塵土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尤為清晰,直讓邊上的綠柯小丫頭一退再退,最後,整個人幹脆直接站到了牆角跟上去了。
花初七一個利落的手刀過去,正中花毅然的胸口,隻是再距離胸口還有半寸的地方生生停止,口上快速說道:“反應太慢,不行。”然後回轉身體,整個人從花毅然的背後旋了過去,兩指直接虛扣在他細嫩的脖頸上,然後口中又是一道利落的點評:“身體跟不上想法。不行。”
就這樣你來我往的“切磋”著,雖然絕大部分都是花毅然被花初七打壓的死死的,偶爾翻個身還是花初七故意放水激勵他的,但是兩人明顯很享受這種實戰下的交流。其中以花毅然最甚,此時不斷被打壓的他心裏卻很是慶幸的想著:還好剛才蹲了那麼久的馬步,現在一舒展開來,身子的確是比尋常多的多的穩健,雖然還是被姐挑出一大堆毛病,不過隻有他自己知道,在花初七這種看似不經意的點評和打壓之中,他的身法已經在無形中一點一點的變得利索和矯健。
什麼叫質的飛躍?也許他現在有些體會到了。中間停頓一下的時候,花毅然感激的看了一眼額頭上冒著香汗的花初七,然後複又投入了新一輪的“被打壓”之中了,任勞任怨。
花初七莫名其妙的接受到了花毅然那過於狂熱的眼神,心裏疑惑的想道:她找這個臭小子練練手,他被打的這麼開心做什麼?咳,雖然確實有提點他的目的,不過主要還是她心裏抑鬱想打人了,要不,真來一下子試試?
身隨心動,想到這兒,花初七衝著一頭熱的花毅然,直接一個利索的拳頭都躥了出去,此時她的眼裏充斥著肅清的神色,讓才躲過她上一輪攻擊的花毅然根本避無可避,隻能身子僵在了原地,對於花初七這一拳頭一臉的“視死如歸。”
乖乖呆在牆角的綠柯此時看到花初七似乎要來真的了,心髒立馬就提到了嗓子眼了,剛想大聲提醒自家小姐下手輕點,餘光就被院子門口突然出現的一群人給嚇蒙了……死命的揉了揉眼睛,綠柯不淡定了:這這這,這是老爺嗎!等等,還有二夫人,二小姐!三夫人竟然也來了!完了,他們怎麼回來這兒,那小姐……天!
剛想發出聲音提醒自家小姐,綠柯就看到門口那個高大的身影已經先她一步,直接一步直接掠到了院子中央二人那兒,口裏大喊了一聲:“孽女,住手!”然後一個大力的出掌,那道銳利的掌風就利落的將花初七攻擊的身子,給生生攔截了下來,一道綠階靈者強勁的掌風何其霸道,要不是此時的花初七早就今時不同往日,是個實實在在的青階高手,否則,在這道霸道的掌風下,不死也得半殘吧。
在身法快速的落地的同時,花初七對著差點要現身的冷語遞過去一個別動的眼神,然後就直直的站定下來,一回頭,正好看見一個穿著金貴的中年男人,正關切的雙手抓著花毅然的肩膀,上下仔細觀察著他的身體情況,見他沒有受傷,這才生氣的回頭對著花初七怒斥道:“你這個孽女,為什麼要加害自己的親弟弟!”
花儒想到他剛才去花毅然的院子找不到人,被告知他在花初七這兒的時候他還一陣驚訝,還以為兩個人是感情突然好了才這樣,卻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寶貝兒子被這個自己一向不待見的女兒在欺負!這讓他如何能忍受,
花儒剛說完這句話,那邊院子門口看好戲的蔣氏等人也連忙跑了進來,還沒等柳氏這個生母開口,蔣氏反倒先一步假惺惺的哭訴道:“老爺你快看,我就說她現在目中無人吧,你瞧瞧,她現在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要打了呢,真是可憐了我家的毅然,還這麼小就要被姐姐欺負。”
柳氏這時候也推開蔣氏,一把撲到了花毅然的身前,左右打量著他有沒有受傷,在聽到蔣氏的質問後,雖然心有不滿她的越矩,但是口上也是對著花初七不滿的說道:“大小姐,我們家毅然和你有什麼愁有什麼怨,你竟然要對他下這樣的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