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綠柯不假思索的就一股腦回答道:“當然是在暗處啊。”雖然不知道小姐為什麼突然這麼問,綠柯還是麵色認真的繼續解釋道:“雖然綠柯讀書不多,卻還是知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個道理的。所以,自然是暗處容易消滅敵人了!”說完還自我肯定的點了點頭,握緊了拳頭,好像身前真的有一個敵人似的。
嗯,孺子可教也。
滿意的點了點頭,花初七繼續循循善誘的說道:“那麼你說,一個一向被世人嘲笑的世家千金,相門廢女,是搖身一變成為華麗的美人郡主,珍品藥師,然後招人嫉恨日日提防別人好呢,還是繼續做原來的廢柴醜女,在敵人大意的時候不費吹灰之力的來一爪子好呢,嗯?”
綠柯也是個有慧根的,稍微被她這麼一點撥立馬就知道了其中的利弊,當下就了然的輕呼道:“小姐……”還沒等她說完,就被她麵前的花初七沉聲打斷了。
“是福是禍,皆在一念之間。若是我已經有顛覆天下的實力自然無懼,可是我現在實力還遠遠不夠,區區一個青階靈者,區區一個珍品藥師又算的了什麼,我花初七要登上的,是這整個世界的頂峰!否則,又如何保護你這個小丫頭不受欺負呢?”
花初七一番話說的鬆弛有度,如果說聽到前半句話綠柯的心裏就已經被豪情壯誌給驚了,那麼在聽到她的後半句,綠柯的心裏明顯就抽了抽,一股滔天的暖流就湧進了心底,不住的對著麵色堅毅的花初七說道:“小姐……綠柯沒事的,你不用這麼……”話未說完,卻再次被花初七認真的打斷。
隻見她一雙黑晶晶的眸子裏,此時寫滿了堅毅與決心:“不隻是你,所有對我好的我要保護的人。我都要一一守護。”說著眼神轉向了已經夕陽西下的暈黃霞彩,撫上心口,語氣空靈的繼續道:“從前的我,不爭不搶的隻一心做好自己,卻在最後關頭被至信的人給生生背棄,現實的殘酷,就那麼血淋淋的擺在了我的麵前,心口的傷痕雖然不在,不過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隻有變強,變得強大,才能真正做最好的自己。”
綠柯就這樣看著晚間最後一絲餘輝,款款的撒落在小姐墨黑的發絲上,折射出水晶般的柔美,更帶著黑曜石般的堅毅,心裏感觸萬分,最後的千般萬般感動隻化作心裏的一股動力:她一定要守護好小姐,守護好,這樣的小姐!
不隻是綠柯,就連暗處的冷語,也是深深沉浸在花初七剛才說出的這一番話之中,久久無法自拔。是怎樣的傷痛才能把一個女子的心性磨礪成這般?也許,也正是這股超乎常人的堅韌和傲氣,才配得上少主那樣俊逸超塵的人吧。而少主要他跟著主母,應該就是要他看到這樣的主母吧。
明處兩人和暗處一人,三人就這樣各懷心思定定的立了許久,直到天邊最後一絲光亮全部收入了地平線之下,天空開始由灰蒙蒙變成通透的純黑色,花初七終於動了,眉頭一挑,看著蒼鳳城的東南方向某處深深的看了一眼。
足尖一點,身形以迅雷不及掩耳掠出了原地,綠柯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花初七在空氣中留下的話:“綠柯,今晚不用等我,我很快回來!”
“誒,小姐,你又去哪兒啊!”等綠柯反應過來急急的喊出聲,視線裏的身影早已經隻看到一個小黑點了,綠柯連忙又大聲加上一句:“小心呐小姐!”
待喊完這句話,一陣不知從哪兒刮來的風就吹了過來,直把綠柯的發絲給吹的淩亂了,心裏不由的疑惑道:咦,今天明明不起風的啊,怎麼突然刮來了這麼大陣風。
此時,黑夜初初降臨,蒼鳳城的屋頂上正有兩個身影,正一前一後動作敏捷的躥著,那靈活快速的身形,如果不是黃階以上的靈者,根本是注意不到的。再加上蒼鳳城的夜生活剛剛開始,大街小巷又開始了熱鬧的忙碌之中,哪裏還有人注意屋頂上還有兩個行跡匆匆地人影呢。
“主母,我們這是去哪兒。”冷語不緊不慢的跟在花初七的後麵,想了半天還是弱弱的問了一句。心想著自己跟出來到底對不對,主母沒說不讓他跟應該就是要他跟著吧。
花初七早就注意到她動身後,身後跟上來的小尾巴,倒是沒有思考那麼多,今晚她不過是去視察視察某隻蠢熊的情況,帶上他也可以打打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