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東曜,諸國來朝,共聚於此,實乃吾國大幸。現在吾宣布,今年大朝會的宴會,正式開始!”好不容易被皇後一捧清茶喝清醒過來的老皇帝,壯著嗓子大聲說道。
話音剛落,短弦絲竹便齊齊奏起了樂,悅耳動聽,令人一下子掃清方才的不快,隻留下放鬆的身子盡情的享受,忽地,會場盡頭的高台上就有兩排濃妝豔抹的舞女,扭著水蛇腰,邁著小碎步上去了。
一身豔紅的舞衣,三分裸露又不顯得過分隨意,恰到好處的舞姿,每一次的抬手舞動舉腿,無一不帶著深深的魅惑,把場上的眾位賓客的熱情都給帶了出來,喝彩聲不絕於耳。
老皇帝見此眼角的皺紋笑的更深了,容妃在一旁不斷地添酒夾菜,時不時對他咬咬耳朵,把老皇帝逗得越發歡樂卻也越發糊塗。
一曲琴音正彈奏到高潮處,台上的舞女舞動的也正是極盡妖媚極為禍人,明明是一副絕美如畫的時候,可惜會場內的許多人,心思目光卻好像一直沒有放在如火如荼進行中的曲子和舞蹈上。
主位上的老皇帝耷拉著腦袋,隻顧著和身旁豔麗精致的容妃說話喝酒調笑,容妃美豔又精明的眸子時不時地看向場下的某處,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皇後一臉端莊大氣,看起來正襟危坐目光炯炯,卻在看向場上那偏僻的角落時目光變得柔和如水,同時對角落裏的另一個高大的身影帶著探究和懷疑。
離王秦少秋見自己的母親不時看向他那個不甚相熟的表妹,也不明的看了過去,不過一眼,又轉移了目光到了眼前晶瑩的酒杯,請啜一口,花初七和他,實在不相幹。隻是總覺得背後有一股熱切濃烈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秦少秋一回頭,果然看到北朔國那位被寵為掌上明珠的六公主,正眼裏帶羞卻毫不掩飾的看著自己。“咳!”差點沒把酒咳出來。
草包太子秦建南一雙色眯眯的賊眼隻顧著看著鬱鬱寡歡的碧瑤,或者時不時地也看看高台上身姿誘人跳舞正歡的舞女,那充滿淫穢,明顯縱欲過度的雙眼滴溜溜的轉著,也不知道心裏又打什麼壞主意。
百裏青青一雙美目緊緊的盯著慕容玨,一臉害羞帶怯,可是她心裏眼裏的男子此刻卻也盯著場內那不知名的偏僻角落,眼裏深邃的意味仿佛要吞噬了他整個人。
細數下來整個大朝會的會場內,恐怕現在最安靜和諧的反而是那方偏僻的角落。
在眾人眼中,隻看得到一個臉上戴著銀色麵具的翩翩少女,正大快朵頤的吃著桌上不斷添置的美味糕點,而她身邊不遠處坐的鴻蒙什麼也不做,就是一雙暗夜星辰般的眸子帶著璀璨的星光,直直的注視著那個滿嘴塞滿糕點的小人兒。
此時的角落裏無端升起一股溫情,卻同時也讓外麵默默探究的人越發的猜測和不解。
“盯……”
一曲結束,一段舞也落下了帷幕,宴會開頭的噱頭實在是把人的興致拉展到了極致。眾人正聊開了,等待著主座上的皇帝開口進行宣布宴會的開始。
隻見原本一直在位上眼珠子嘀咕轉的百裏青青突然站起了身,對著主位的皇帝盈盈一拜,然後輕聲細語的說道:“皇上,臣女百裏青青,臣女覺得這次大朝會,諸國來朝實在是規模巨大,又來了許多從前不曾參加過的友人,為了凸顯我東曜的主人風範,臣女認為,今年可以增加一場賓客之間的才藝比賽,一來不僅能夠為這次大朝會來助興,二來更是選出來各國優秀的女子名單,不知道容妃娘娘覺得妥不妥。”
“本宮還在這兒呢,百裏小姐不問我,甚至不問當今皇上,就直接越過我們問容妃。百裏青青,你作何解釋!”皇後一反剛才的溫柔,變得硬氣十足。
一席話擲地有聲,明麵上是在訓斥百裏青青的說話不當,實際上卻實實在在的把容妃第一等的身份嘲笑了個遍。
百裏青青一聽這話哪裏敢傲的起來,雖說她姑媽百裏容是當朝貴妃,深受皇帝寵愛,可畢竟是貴妃不是掌權後宮的皇後,地位擺在那兒,她縱使心裏有再大的委屈也隻能隱忍,於是百裏青青當下聲音就軟了好幾度,語氣慌亂的跪了下去,朝著皇後說道:“皇後娘娘莫氣,是青青一時最快說錯了話,希望娘娘饒了青青這一次,青青下次再也不敢了。”
“平身吧,看你年紀尚輕,本宮就饒了你這一次。隻是,你說的什麼才藝比賽,依本宮看來就算了吧,一直以來的大朝會上還沒出現這樣的活動,以前沒有,現在也沒必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