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
花初七又是一聲清亮的大喝,柳眉微皺,如春光般明麗的黑眸中滿是淩厲之氣,見眾人再次停住了動作,朱唇輕啟道:“我身為相府堂堂的嫡係小姐,更是當今慕容皇後的親侄女,這是何等的身份,而你,不過是相府一個妾室罷了,竟敢以下犯上,說,你該當何罪!”
一番話,珠珠落盤,字字誅心。
眾人也是小心髒一震,天呀,這大小姐還真是高啊。這相府誰人不知二夫人最恨別人提起她妾室的身份,每當聽到有不長眼的下人在背後提起無不是被下毒手,死於非命。大小姐拿這事壓製二夫人,真是聰明過人啊,再加上花初七這般自信強勢的樣子,眾人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敬佩之意。
蔣氏更是氣的身子抖啊抖顫啊顫,即使鋪滿了白粉也擋不住那豬肝色的麵龐,確實,即使她在相府一手遮天,卻也依舊逃不過她妾室的低下身份這個事實!
而這一切,全都要怪眼前這個醜女人,如果不是這個賤人的存在,她隻怕早就是這相府真真正正的女主人了。現在,這件事竟然還被這個小賤人拿出來笑話!她,勢必要早日除掉這個賤人了!
蔣氏看今日的形式心知想利用私藏男人的罪名打擊花初七是不能了,當下柔柔弱弱的委屈道:“二娘不過是為了你著想,還不是擔心萬一真有什麼陌生男子進入害了你嗎。你怎麼能這麼糟蹋二娘的一番好意呢。”
蔣氏一番話說的好聽,不知情的人仿佛真以為她是好心好意為人著想呢。
顯然花初七也毫不買她的賬,看著蔣氏一臉的虛偽樣,腦中忽的想起了什麼,唇角微微揚起一絲意味深長的弧度,幽幽的說道:“既然二娘口口聲聲地說為我好,那我也不是無情無義之人,為了報答二娘的一番好意,那我就……”
花初七故意拖長了尾音,餘光掃向蔣氏,蔣氏此刻心中無端的閃過一縷不詳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清麗的聲音便響起,“那我就不勞煩二娘和妹妹替我參加今年的大朝會了。年年勞煩你們,我實在是心中有愧的很呢。”說著,某人的臉上還佯裝帶著歉意,像是真的心中有愧做錯了事一般。
叮——!
蔣氏的腦中像是被重錘狠狠地砸了一下,神智都有一絲的恍惚。她聽到了什麼?這個賤人要去大朝會!
大朝會是何等壯大空前的盛事啊,不隻是各國都有使臣前來朝見,東曜身為四大主國之首,更是會廣邀本國各大勢力人臣前往參加,每位參加的大臣都可以攜帶家眷參與但數量有限。因此,每年能夠在大朝會上露臉,早已成為東曜那些貴婦名媛們爭相奪取用來顯擺身份的大事了。
而蔣氏本來就因為妾室的身份,心中根深蒂固存著卑微和嫉恨,她又怎麼會放過這個顯擺自己地位的大朝會的好機會呢。因而每年她都會將弱小的花初七關進後山上的小黑屋中,然後帶著自己的女兒花夢裳大大方方地去參加盛大熱鬧的大朝會。
可現在她聽到了什麼!這個賤人竟然要自己參加大朝會,倘若被那些愛嚼舌根的夫人們知道,肯定會在背後嘲笑她妾室的身份,她怎麼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於是蔣氏帶著些森然的意味看向那個笑的璀璨的女子,道:“人人都知道相府的大小姐容貌醜陋,又天生無法修煉靈力,這樣的條件……倒不是二娘看不起你,也不是不願意將這個機會讓給你,隻是若是你去了,實在有損我東曜相府的顏麵啊。”
哼,一個廢物,臉上還有那等醜陋的東西,還想去參加大朝會?做夢!
“哦?這樣啊,既然二娘是一心為了相府好,那麼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花初七攤著手,十分惋惜的說著。
蔣氏以為花初七是聽進去了自己的話,認清楚了自己的現狀和處境,正想洋洋得意的說話,卻又聽到某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少女幽幽的說道,
“就是可惜了,還要麻煩我的皇後姨媽親自到相府一趟來看我,瞧瞧我這偏僻破落的屋子,也沒個什麼好招待的,隻希望到時候姨媽不要覺得我堂堂相府嫡女竟然住在這種髒亂差地方,而因此遷怒於某些人才好啊……”花初七揚起一張天真爛漫地臉蛋,狀似無心地說道。
絕!真是絕!眾人這下子真是看了一出好戲啊,這大小姐氣死人不償命啊,一張一弛的,把二夫人可真是折騰的夠嗆,又不敢頂撞皇後娘娘。小姐真是聰明,三言兩語就完勝了二夫人,看來這相府以後,要變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