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堵著一口氣,李默不吐不快卻還得活活憋著,這滋味向來是他讓別人受的,風水輪流轉,今天終於轉了一盆*的熱水潑在他身上。

好在,又有兩個人急匆匆地趕來,解了他的困局。

一個是被李屹催得恨不得踩上風火輪的私人醫生,先給葉溯檢查身體要緊,其他的事容後再說。

另一個是慶典的司儀,畢恭畢敬地說:“李先生,慶典開幕時間快到了。”不論什麼年代,人們對於“良辰吉時”總是十分看重,一刻不能耽擱。

李默麵露苦色,對和韓業和正在接受儀器掃描的葉溯為難地說:“韓公子,我對於葉公子遭受的感到十分抱歉,但百年慶典會早已準備妥當,就等開幕,賓客也全都來了,能否等我辦完慶典,再押著孽子親自登門賠禮道歉?”

韓業淡淡掃他一眼,手安撫性地捏了下葉溯的肩膀,說:“好。”

李默連連道謝,和李屹對視一眼,連忙都將聚集在這裏等著看好戲的賓客們全都引到大廳,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丟不起那人了。至於李景和,李屹給李嶼使了個眼色,準備將他拖到房間離去,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韓業忽然說道:“你們李家的慶典,他不出席,說不過去吧。”

李屹一時間摸不清韓業的意→

正午十二點,司儀踏上花團錦簇的紅色地毯,表情莊嚴地走到台上,隨著他的走動,大廳角落裏,早已經準備好的樂隊奏響了協奏曲,輕和歡快又不失莊重的音樂回蕩在金碧輝煌的大廳。

賓客們有序地分列兩邊。

韓業推著葉溯也在其中,孔英卓等人就在他們旁邊。孔英卓瞥了眼不動聲色的韓業,心中好奇心躁得不行,不知道他究竟怎樣給李默找麻煩。

而破軍,臉上毫無表情,一雙手卻捏得死緊。

李默看到坐在輪椅上與周圍格格不入的葉溯,嘴角一抽。慶典中的各大媒體記者可不少,無論是哪個鏡頭掃到葉溯,他們李家都要被抬到網絡,被閑得快發黴的網友好好討伐一次。好在他請來的媒體都和自己關係不錯,花點錢還能將這件事壓下來,不至於鬧得人盡皆知。

司儀一開始是對沸騰俱樂部的一番祝福陳詞,老生常談,十分無聊,本來就靠著輪椅背的葉溯都快聽得睡過去。

“現在,讓我們回顧沸騰俱樂部的百年曆史!”司儀高舉起一隻手,與此同時,音樂陡然慷慨激昂起來,一塊巨大的光屏刷地從天花板滑落,仿若銀河落九天。

一個人的影像在光屏的碎光特效下逐漸清晰起來,光屏穩定,人影浮現,是沸騰俱樂部的創始人,即李默的爺爺。隨後是李默爺爺的一係列事件,白手起家,在競爭力激烈、各行各業都和雨後春筍一般不停冒出來的西都星市場,快準狠地占據了一席地位,最後在同行的明上競爭暗裏打壓下艱難地穩住了搖搖欲墜的沸騰俱樂部,曆經艱險與叵測人心,沸騰俱樂部終於步上正軌,經營有道的同時還不忘回報社會,積極做慈善事業,對於俱樂部的職業隊員的退休事宜,也安排得十分人道。

然後是李默的父親,繼承了沸騰俱樂部,將它發揚光大,終於成為西都星最大的俱樂部之一。李默自己又在父輩的基礎上完善了沸騰俱樂部的經營模式,甚至隱隱出現一家獨大的趨勢。

總而言之,這就是一部李家的發家史,同時還充滿了正能量,可以說是社會標杆,完全能出本書來激勵廣大碌碌無為、正迷茫的青年們。

光屏上的記錄視頻逐漸到了尾聲,司儀的話外音響起:“沒有任何成功不需要付出代價,李家三代人的兢兢業業,才有今天的‘沸騰’,它不僅是一個商標,還是一種精神,一種傳承。現在歡迎李默先生談談他關於沸騰俱樂部的曆史與未來的想法,與你我共勉。”

光屏黯淡下去,音樂聲又重新變得和緩,李默在掌聲中矜持一笑,挺直了腰,沉穩地走上台。

正在收回光屏的工作人員一愣,又按了一下收回鍵,奇怪地盯著大廳中間的光屏,依舊毫無反應。

“怎麼回事......”這人緊張地檢查儀器,“難道卡住了?今天出意外會被炒魷魚的,大爺求你配合一下啊!”

李默走到台上,在話筒前輕咳了兩聲,發現光屏居然還擋在自己前麵,眼神細細地掃過角落。

控製光屏的人早就急得滿頭是汗,無論他怎麼搗鼓,光屏就是收不回去。慶典負責人也看不下去了,忙跑過來:“你怎麼回事?”

那人哭喪著臉:“機器似乎壞了!”

李默頓了幾秒,見光屏還擋著,底下的人也相互耳語起來。他心裏發了一通大火,臉上還平和地拿起話筒直接走下台,坐在最近的酒桌旁,對眾賓客說:“大家都坐,接下來我想說的是一些心裏話,適合坐著說,也適合坐著聽。如果你也有共鳴,不妨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