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了摸林惜的頭:“你,沒事真好,我一直擔心你會對我失望,然後不再回鬼祠了。”
他說著,伸手抱住了林惜,兩人就躺在地上,看著漫天的星辰。
“真好。”宣朗又低聲說。
然後,抱著林惜開始笑。
低沉帶點略微沙啞的笑聲,在寂靜的夜中已散開,隨著夜風打個卷,又悄無聲息的消隱在了夜色裏。
宣朗笑了好久,大概半個小時?還是一個小時?
林惜都分不清了,隻知道這帶著磁性的低沉的笑聲很好聽,她閉上眼睛,感受著這幾日以來的寧靜。
真好啊,她可愛的男朋友來找她了。
她再也不用無助的一個人在黑夜中行走了,嗯,最好是這樣。
宣朗估計是從小的生存環境,以及周圍人對他的態度,讓他沒有安全感。
他很害怕林惜也會像那些人一樣嫌棄他,拋棄他。
或者不是林惜,換成小南或小黑狼,估計他也得害怕。
他擁有的太少了,願意陪伴他的人隻有這麼幾個。
少一個就是少了半邊天。
害怕,太害怕了。
唉。
所以宣朗對媽的這種態度,到底是不是愛情啊?
他到底是需要一個陪伴他不嫌棄他的伴侶,還是一個互相喜歡彼此有愛的伴侶啊?
他到底懂不懂,伴侶這個詞的含義啊?
林惜惆悵的不行。
這種問題還不好問,因為不知道外表一切無所謂,內心卻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宣朗會將她的意思誤會到幾萬公裏去。
可要是不問呢,林惜感覺自己再對著宣朗,都下不去嘴。
親一下抱一下,都跟占了無知少年多大便宜似的,大有罪惡感。
唉。
林惜在夢中翻了個身,皺著眉長歎了口氣。
川字紋都要皺起來了。
談個戀愛怎麼這麼費勁呢?沒男朋友了焦慮,有男朋友了,還特麼焦慮。
惆悵。
林惜又翻了個身,腿舒服的往前伸展,然後不知道撞哪了,一陣刺痛。
藍色白毛的蟲子形象在腦中一閃而過。
“臥槽!”
林惜立馬從床上蹦了起來,速度快的像閃電,不到兩秒就穩穩站在了地上。
看著眼前用枯葉和幹滕鋪成的……狗窩,林惜呆了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如果她沒記錯,這個窩,是她可愛的男盆友的窩。
但是,這個窩不在鬼祠裏,而是在某個沒見過的山洞裏。
林惜突然低頭看腳,光著腳上完整無傷口,剛才刺痛的地方沒出血。
看來沒被蟲子咬,估計是被木枝戳了一下。
林惜看了看自己的手腳,是自己用慣了的身體沒錯了。
衣服也還是那天穿著的衣服,眼前也還是隔著一層親切的霧,看什麼都是朦朧美。
可以自由活動了,哦耶!
林惜在洞裏來回蹦了好幾下,開會!
接下來是擴胸運動,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很好接下來是跳躍運動三二三四四二三四……
“瘋了!”苜小站在洞口,一臉鄙視的表情。
林惜看見到,心情興奮的又蹦了幾下,幾步跳到苜小麵前,臉上的笑怎麼都收不住。
“有開水嗎?咕嘟咕嘟冒泡的滾水。”林惜問。
苜小警惕的看她一眼:“你想幹嘛?”
想燙狗……啊不是,想燙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