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小姐能夠幫幫他就好了。」
梁希苦澀的說:「我哪裡懂做生意……能進去看看嗎?」
助理首肯,讓開了身。
左輕川說:「我在這兒等你,有什麼需要就叫我。」
梁希答應了聲,便小心翼翼的推門進入。
藥水從輸液管裡慢慢的流進了血液,在清冷的氣氛中,令人感覺到絲絲寒意。
梁希挪步道床前,俯身喚道:「爸……你感覺好點了嗎?」
梁赫漫漫的睜開眼睛,聲音嘶啞的想要回答,卻先咳嗽了起來。
梁希扶著他,心裡一陣難受。
明明是還不到六十歲的人,究竟是被什麼折磨得這滿頭白髮,滿臉滄桑?
她溫柔的說:「爸爸,你好好休息,我會陪著你的。」
梁希終於喘勻了氣,歎息道:「你終於肯……再這麼叫我一聲……終於……原諒我了……」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別再想了。」梁希坐在床邊低著頭說。
梁赫語氣苦澀:「我怎麼能不想……如果不是我狠心,你就不用遭那個罪啊……我把自己的麵子看得太重了……」
梁希搖頭:「您別說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病,我也挺幸福的,我成了設計師,我還有……還有小川,我可什麼都不缺。」
梁希慢慢的看向她問:「你們倆……怎麼樣了?」
畢竟還是把他當成最親的人來看,這種事情不需要隱瞞,梁希低著頭小聲說:「挺好的……小川不介意我的傷,可是張阿姨說,不管我和他結不結婚,都要想辦法讓小川有個孩子,來繼承家業。」
「她想都別想!」梁赫忽然怒道。
梁希被嚇了一跳。
梁赫說:「她想要你們結婚,想要我的支援,就不能讓你受委屈,不然沒必要進他們家去,她也沒本事要求你。」
也許是氣憤的緣故,他竟然開始流利的講話。
梁希愣了愣,而後道:「我想想吧……畢竟我也不願意讓小川來替我承擔什麼……」
梁赫聞言,也便沒再吭聲。
梁希又微笑:「您也別管這些事了,安心治病,我已經是個大人了。」
梁赫瞅著正在嘀嗒的藥水,隔了片刻又問:「你搬過來,和爸爸住好不好……以後能見到你的日子,也不多了。」
梁希驚訝:「您說什麼呢?」
可是她轉念想起阿婆,心裡又梗了一下,點點頭道:「也好吧,那樣也好能照顧您。」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
這種遺憾,一次也就夠了。
僵持在父女間那經年的的冰雪,終於在此時迎接到了溫暖的曙光。
人的成熟,就是忽然參悟到於自己有益的道理。
比如去麵對,比如去放開。
當梁希真的開始明白這些,她便漸漸發現那些所困擾著自己的一切都開始迎刃而解,顯得所向披靡。
在和患病的父親嶄新的相處中,梁希找回了很多自己曾經失去的幸福。
她不會再要求每個人都是完美的,因為她已懂得原諒。
二月三日的水瓶座,會容易把愛情當作無法改變的嗜好,矢誌不渝。
二月三日的水瓶座,也總是很清楚什麼事情是自己能夠完成的,什麼事情是自己無法承擔的。
或許這些說的,都是梁希。
這一年裡的二月三日,她已經二十五歲了。
記得小時候每個生日,爸爸媽媽都會特意回家,給她大張旗鼓的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