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槐夏聽見了慕時的話。他手指微微一動,一個小瓷瓶出現在手中,接著,他看著鹿沉道,“把燈燈還給我。”
鹿沉無視周邊飛動著的黑絲,一步步走向秦槐夏。
黑絲顯然有無數的機會可以攻擊鹿沉,讓她防不勝防。但秦淮夏眸子微動,沒有動作。而鹿沉也彎著嘴角,似是看不見這暗湧流動的殺機。
“給他喝下去,可以恢複。”秦槐夏將手上的瓷瓶遞給鹿沉,陰柔的嗓音中帶著隱隱的寒意。
他的一雙手泛著不自然的白,那不是病弱的慘白,而是一種病態著泛著陰涼的蒼白。│思│兔│網│
鹿沉接過瓷瓶,左手指骨在藏箱上微微一敲。豎起的藏箱蓋打開,就像是某個開啟另一重空間的門被開啟一般。
秦槐夏動作輕柔的把那顆頭顱抱出,而燈燈的眼中,卻隻是一片清澈又死灰般的絕望。
——殺了我。
鹿沉看見那雙眼眸裏傳遞著的情緒。
“你攻擊玩家,大概是通過殺死玩家之後獲得什麼,維持這個頭顱的生命力。”鹿沉看著秦槐夏道,“可是她不想這樣活下去。”
似人非人,似鬼非鬼,還要踩踏著無數人的生命以求得這樣的苟延饞喘。
秦槐夏輕輕撫上燈燈頭頂上的軟發,接著,指尖又慢慢移上她的臉頰,“她想離開我,但是不可以。”
鹿沉眼眸微眨,睫毛如同蝶翼般上下顫動,瞳孔中流轉著無盡的星光,讓人怔忡。
藏箱忽然大大張開,如同一個怪獸的嘴巴朝著秦槐夏吞噬而去,而他卻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女生頭顱吃驚的張著嘴:“槐夏!”
滋——
刺啦——
這如同她的眼眸一般清秀靈動的聲音,卻莫名帶著刺激人心的穿透力。
無數的葉片從樹上紛紛落下。
秦槐夏的動了動頭,藏箱啪的一聲往下墜落。
藏箱委委屈屈的貼著地麵回到鹿沉的腳邊,重力壓製讓它如同老人的身骨般吱呀作響。
鹿沉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被秦槐夏抱在懷中的頭顱。
而秦槐夏則是撫摸著燈燈的秀發,抿嘴一言未發。
“我……”燈燈有些迷茫的張張口。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鹿沉看著她,眼底是一片沉靜寒寂。
看著鹿沉似乎還想說什麼,秦槐夏打斷她直接道,“我知道你是什麼,你不是玩家。不要以為我連一個NPC都對付不了,不過是那個男人的契約者罷了。”
其實鹿沉也能感覺到秦槐夏剛才沒有全然受她控製。或許,他不做動彈就是在等著燈燈的抉擇。
秦槐夏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是頂端玩家,就算是當時,鹿沉對上他也隻有五分勝算。如今更是難說。
鹿沉安靜的站在原地。
秦槐夏說她是NPC倒是沒有錯,雖然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說她是慕時的契約者也沒有錯,但那也已經成為過去。
雖然她自認為還是有對上秦淮夏的能力,但卻不能保證能夠戰勝他。
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底牌,當初慕時教過她,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人,即使那個人是多麼的不起眼。
況且慕時也不能再拖,還需要安靜休息休息才行。
秦槐夏說完,抱著燈燈的頭顱轉身離開。
[NNNN……NPC?]
[可能他說的是恩皮西,是一類外來者的總稱。]
[一本正經瞎扯淡,契約者又是毛?]
[燈燈好可憐,一般人最多是沒有四肢就很慘了,這隻剩頭是個什麼情況。]
鹿沉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