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整的格子短袖,兀自神遊。
沉浸在思考的氛圍裏,突然之間,門開了。
“北北,今天晚上……”
“王小密!你到底什麼意思?!”
這聲音凶巴巴的,又透露出憤懣的味道。
來者低下頭,再次靠過來,軟軟的呢噥,“這是怎麼了啊。”
“給我起來!!!”眼睛牢牢的盯住眼前的女人。
“顧北你這是,過河拆橋?我陪你演了一場戲,為什麼不讓我繼續演下去??”
“為什麼?為什麼你自己清楚,給我出去。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嗬嗬,靜什麼,不過是想那個笨蛋而已。我走,你不要後悔。“
後悔?是啊,他已經後悔了。後悔為什麼要和張天琪打那個賭。
原來,有一天,張天琪去了顧北的學校,互相揍了一大通。都掛了彩。
躺在草坪上,嘴角被打出血的張天琪,對著同樣麵上帶紫的顧北,說出那句話,“如果你有心,那麼我允許你的激將法。如果在這種激將法下開口了,我就再也不攙和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就退出。他媽真不想看她這樣。就算隻是朋友,也不會願意她這樣的吧。難道,你就是一個石頭心。六年來,你什麼都沒看出來。”
他接著說,“你從不知道,每次被留下的人的感受。自己去你的學校看你,少得可憐的陪伴時間,每次回來的路都是她一個人。三年來,你什麼都沒看出來。”
“你從不知道,把你的電話給恩掉,最後難過的還是她自己。上一次,你什麼都沒看出來。”
“你什麼都不知道,她看著我的背影出神。我又喜又痛。初始不知緣由,後來才知道,因為我的背影像你。這也是我討厭你的理由!再見!好自為之!”
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都是對的。
對視了一分鍾後,無聲的對弈,他輸了。顧北不知道應該給出一個什麼樣的表情,淡淡說,“你走吧。”
這種感覺,一定是因為喝多了咖啡,咖啡因做祟,並不是因為想誰而變得心焦氣燥。
一直以來,都是主動權選擇權在他手上,他都習慣了。明明想要靠近一點,卻是等著她一點一點靠近。
就像,看到她發過來消息,感覺很好,和她聊天也很好。隻是有時候太小孩子氣。希望她別太孩子氣。
這是一個怪圈吧。怎麼她都不開口,她都不開口,等著她開口啊。
怎麼到了如今她都不開口。不開口,不理,不說話。
心裏依然好像失去了什麼。
時間依舊難捱,熬到了夜晚。天空低垂,校園的路燈也暗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