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微紅,鷹司恭平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酷酷道:“我是鷹司恭平,是……一個武士。”鷹司恭平本想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猛然想起主人出門前再三告誡自己要保持低調,考慮下,於是隱瞞了那對自己而言可能沒什麼卻決定彌生一生命運的身份。
是武士,卻不是一般的武士。能配得起主上欽賜佩刀的武士能是一般的武士嗎?可是,被愛情衝昏頭腦不知東西南北的彌生哪裏還顧得上那麼多,一聽對方是個武士,還長得這麼英俊,一顆芳心更是不可抑製的跳動起來。
“武士?好厲害,我一直都想見見傳說中的武士呢。那個,失禮的問一下,請問,您應該不是浪人(會打鬥但沒有官職的武士)吧?”彌生眨巴著眼睛,滿臉的好奇神情。
“怎麼,藤原小姐對浪人有偏見嗎?”鷹司恭平嘴角抽搐了下,語氣有些僵硬。早就知道這些貴族大小姐是看不起他這種武士的。雖然自己早就不是浪人了,不過,聽到她用這種“異常”(其實人家是太興奮了,唉……)的語氣說出浪人二字,心裏還是有些憤憤不平。
出身要是能自己選擇,他就不會違背心意來問一個陌生女孩兒的身世背景了。藤原氏,如此聲明煊赫的名門貴族,定然不會讓那位“大人”失望。
想到山穀那麵等著自己回音的主人,鷹司恭平更是煩躁萬分。為什麼,為他要來幹這種事?鷹司恭平一拳捶到樹上,死死盯住眼前的櫻花樹,眼中狠厲的光芒像是要把這棵樹砍了泄憤。
“沒,沒,我沒有,我隻是……”彌生見鷹司恭平神色不虞,甚至開始施行暴力(?!),以為是碰觸到他的禁忌,當下後悔不迭,慌忙為自己辯解。卻不想,越描越黑,說了半天,看鷹司恭平臉色陰沉得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樣子,彌生隻好將心一橫,老老實實說出實情,“我從第一次知道有浪人這類人存在開始,就一直很想見一見傳說中的浪人。聽說他們行事不拘小節,性格豪爽,可以為了朋友出生入死,我一直……都很向往那樣的生活。”
“向往那樣的生活?”鷹司恭平臉色稍稍緩和,聽著彌生紅著臉小聲說出事實,啞然失笑道,“那可不是什麼令人向往的好生活,你還是不接觸為妙。”說完,寂寥空洞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那無邊無際的天空,落在無人企及的荒野。
曾經那段東奔西走為了生活東奔西走,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無處藏身,卻仍然食不果腹饑一頓飽一頓的自己,要不是遇到順道經過救下自己的主人,想來他已經被人打死了吧。
因為感激主人的救命之恩,所以不管對方身份背景義無反顧追隨他至今,卻不想,頭一次遇到讓自己動搖的人。他以為今生這條命,這把刀,隻會為守護主人而存在,卻沒料到,會在這個櫻花亂飛的山穀遇到一個……讓自己動心的女子。
她注定不屬於自己啊……還是盡早斷了吧……在看到她旋轉的靚麗身影時的刹那心悸,就讓它石沉大海銷聲匿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