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說完,便化作一陣風出了大殿。
“姬歌,還不速速跟來。”他走了一段距離,發現姬歌呆呆的一動未動,便用冥力千裏傳音。
姬歌的麵容上出現了一抹欣喜,她眸光柔和的應道:“來了。”
這樣的神色,連麵對她自詡為心愛之人的雲離都未曾有過。
姬歌用冥力將房間的瓷碗清掃幹淨,便幾個起落快速的出現在了冥王的身後。
神界。
“大長老,上官盈盈潛逃,還打傷了我神界眾神,你做為她的父君,你可知罪?”夢曉的聲音十分溫和,好似在和大長老訴說著甜言蜜語。
夢曉和瀾夭來到大長老的殿宇時,大長老正坐在軟塌上,月神正在為他治愈身上的傷口。
見到他二人的到來,月神連忙收回神力,大長老也從軟塌上顫顫巍巍的下來,雙膝彎曲,跪在了地上。
“小神教女無方,請天神責罰。”大長老一生光明磊落,名聲卻獨獨毀在了上官盈盈的手上。
“風神削除大長老一職,待將神界叛徒上官盈盈緝拿,再考慮你的品格是否能再次勝任大長老之位。”夢曉語氣平淡的說著。
“是。”風神將懷中的大長老手印交出,夢曉接過手印將風神的神跡抹除。
夢曉抹掉風神神跡的一瞬間,那神界天空縹緲的聲音響起。
“風神削除大長老一職。”
這是天神的旨意,隻有他才能讓神界之言發聲,將消息傳遍神界的每一個角落,確保眾神都能聽得見。
眾神紛紛驚疑,風神被削除大長老之位這事多半是受了上官盈盈一事的牽連。
“你好自為之。”夢曉留下這樣一句話,就好像是一陣風,和瀾夭離開了。
整個大殿上突然空蕩蕩的,唯留下桃花香氣飄散。
風神重重的歎了口氣,抬頭與月神對視了一眼,竟無語凝噎。
“夭夭,你剛剛可看出了什麼端倪?”清風徐徐,橙光滿天。
瀾夭和夢曉沿著河岸談著心事,芳草萋萋,夾岸數百步。
“這大長老,是故意將上官盈盈放跑的。”瀾夭沒有任何遲疑的指出問題。
剛剛她便觀察了大長老身上的傷,那冥界的氣息微乎其微,更多的是由風之力造成的。
作為父親不願意傷害自己的孩子,這是人之常情,所以夢曉放他一馬。倘若他為了上官盈盈而做了有損神界之事,不論夢曉再怎麼好脾氣,也定然不會輕饒。
“聰明。”夢曉讚許的頷首,他長睫微動,勾唇無意識地笑了起來。
“今夜想吃什麼?”夢曉又追問道。
“我點什麼都可以嗎?”瀾夭冰冷的眸子裏盈滿了笑意,她戲謔道。
“什麼都可以。”夢曉回答的十分順勢,那寵溺的模樣若是旁人見了,定然心生羨慕。
“我要吃花攬桂魚。”
“好。”
“還要吃落葉琵琶蝦。”
“好。”
“還要池塘蓮花。”
“好,我再給你做百鳥歸巢、佛手觀音蓮,夠了嗎?”
“今日且饒過你,就這些。”
“多謝娘子恩賜。”
······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手牽著手,遠遠望去美的好似一幅畫卷。
冥界。
“放開我,你們抓我幹什麼!”上官盈盈掙紮著想要從束縛中脫離出來,然而於事無補。
她被封鎖在長生殿中,長生殿四周滿是荊棘,彼岸花開的茂盛,鮮豔的紅色將長生殿外鋪的滿滿當當,上空電閃雷鳴,而在長生殿的大門處,一扇看的見的結界封鎖著,每當上官盈盈的身子靠近,那結界上邊劃過一道道閃電,沒入她的身軀,疼的她精魄近乎出竅。
站在大門外是一個緋紅色長袍的男子,他的眼眸上佻,比女子還要妖嬈三分,那鮮紅的唇瓣掀起,語氣高傲的說道:“冥王留著你賤命一條,自然是有用處。”
“哼,你們冥界之人果然心思歹毒,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我帶走,就是讓神界眾神以為我與你們有所勾結,壞我名聲你們不得好死!”
上官盈盈此時此刻披頭散發、容顏盡毀,她神色猙獰看起來活脫脫的像是地獄爬上來的惡鬼,哪有半點神的樣子。
“從你體內種下我冥界的冥氣之時,你未曾稟報給你的父君,且在神緣會上你謀害未來神後,你覺得就算我們不來尋你,神界眾神不會懷疑你嗎?你真當他們傻嗎?”雲離語氣漫不經心,他好以整暇的把玩著手中的長笛,像看一隻螻蟻一般瞟了一眼狼狽不堪的上官盈盈,臉上滿是譏諷。
敢動他的女人,這上官盈盈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