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會不強?她短短一年時間,已經連進兩階,為何那人還在說她不夠強大?
“瀾夭,再厲害一點。”那人的聲音仿佛是蚊子嗡嗡在耳邊縈繞,讓她不勝其擾,卻揮之不去。
她想要張開嘴與他對話,問問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可依然不行,她的嘴巴張不開。
門派比試即將開始,她怎麼能在這裏?
瀾夭著急的想要掙脫,然而身體全然不受控製,依舊躺在那裏。
她就是一葉失去掌舵手的扁舟,漫無目的的遊蕩,惴惴不安卻無可奈何。
她要怎麼辦!
她究竟該怎麼辦!
“嚦——”一聲鳳鳴,劃破了這平靜的空間,撕裂出了一個縫隙,瀾夭瞧見這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多了一處光亮,一隻九尾鳳凰從裂縫中飛過,它渾身燃著火光,那溫暖的感覺,讓瀾夭忍不住想要靠近。
“主人!”
是冷卉的聲音!
“快出來!我帶你出去!”
冷卉說著朝著瀾夭的身體靠近,她小心翼翼的叼著瀾夭的衣裳,置於背上,朝著那處光亮飛去。
“元音!元音你醒醒!”
看台下傳來七長老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瀾夭的睫毛顫了顫,忽然睜開。
入眼的是那軒轅派的弟子,奄奄一息的躺在看台下,他的四肢好似受到了莫大的折磨,竟然軟弱的像是沒有骨骼的支撐!
“是誰!”冷冰冰的話語從她口中噴薄而出,她的聲音透著死亡的訊息,明明不過輕輕一問,可那渾厚的靈力帶著聲音穿透了每一個人的心。
“師父,你醒啦!”季玄笙興高采烈的說著,他上前一步拽住瀾夭的柔夷,這是他的師父,冰冷如她!
“嗯。”瀾夭點了點頭。
而一旁的逍遙軒掌門,瞧見瀾夭好似忽然從睡夢中醒來,身上的修為幾許他竟然看不透了!
如此看來,隻有一個原因,就是這個女子再度進階了!不知是超過了他,還是與他一同處於化神階段!
他的手指抖了抖,看著瀾夭的眼睛裏含著前所未有的激動!
神子也該安息了,有一個這麼出色的弟子。
“瀾夭掌門,你可算醒了,剛剛天虛門的掌門好意提醒你佯作不知,此時此刻用這般眼神看我輕靈洞的弟子,怕是不妥吧。”輕靈洞洞主說的可謂理直氣壯,好似她的弟子們群而攻之一人,根本不過尋常之事。
“是嘛,不妥又如何?”瀾夭勾起一個絕美的笑容,她足尖輕點,不過頃刻間便落入了那一處的比試台。台上僅剩三人,一人來自逍遙軒,兩人是輕音洞的人。
“瀾夭,你快回來!”話是逍遙軒的掌門說的,他擔憂瀾夭此舉會引得其他掌門不滿,這是他友人的弟子,他下意識想要護著她。
“多謝。”瀾夭朝著逍遙軒掌門微微一鞠躬,她知道他的好心,可是——
“剛剛傷他的人,是你二人!”
這是肯定句,並未疑問句。
瀾夭身影好似曼莎珠華,搖曳在風中,她的麵容絕美的讓眾人呼吸一窒,一頭紅色的發絲飄散著,她與生俱來的氣場,怔的那輕靈洞弟子不敢挪動分毫。
“放肆,瀾夭你是什麼意思!”
輕靈洞洞主見瀾夭這般欺人,憤然的從座上來到比試台上,將兩個弟子護在身後。
“什麼意思?當然是血債血償。”瀾夭睫毛若碟展翅般微微顫動,她眸光中帶著寒氣,紅唇扯開一個詭異的笑容。
這麼霸氣!
這麼直接!
眾人都以為瀾夭會掩飾一番,卻不曾想她就這麼直白的將心思說了出來。
“你堂堂一個掌門,欺壓弟子,成何體統!”輕靈洞洞主惱怒道。
“你們仗勢欺人,又成何體統?給我讓開!”不客氣的回應著,她柔弱地迎風緲緲而立,盈盈一握的細腰好似隨時就要被折斷,這般嬌小,這般美貌,卻又透露出這般強大的氣勢。
輕靈洞洞主麵色一僵,這些年來,她憑借容顏被多少修仙之人獻殷勤,視為座上賓,何時會受這般委屈?
“瀾夭小兒,你這般行徑大逆不道,怕不是要遭天譴!”另一個掌門大怒道,他曾經也算是輕靈洞洞主的道侶,有過一夜的風流,如今看美人被欺負了,自然忍不住要出頭。
“大逆不道!嗬嗬,你鬥膽跟我談大逆不道!這比試的規矩意在切磋,不可傷人,如今她幾人已經犯了戒,還在我軒轅派內!我如何不能處置?”瀾夭的聲音很清脆,但那冷冽的氣息更甚幾分,不但輕靈洞洞主感覺自己身子無法挪動,連在座位上的一眾掌門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