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就是因為她這小小的一個舉動,在墨白上仙回歸仙位之際,差點和天帝鬧翻。
畢竟,這是他與天帝的一個約定,那魂棋是他的抵押。
“送我出塔。”瀾夭在納戒中看到畫卷本體猶在稍稍放寬了心,隻要她出了寶塔,那麼她隨意一召喚,那七十二君就會全部歸位。
蟒蛇隻得從命,畢竟瀾夭如今的確是通過了第八層的考驗。
它張開它的嘴巴,示意瀾夭進入。
“主人,這······”冰琉璃綢帶不知道信還是不該信,它猶豫的說著,生怕瀾夭抉擇失誤,一旦喪命它的命也得搭進去。
“信它。”瀾夭神色淡然,那身子在昏暗的石洞中看不清動作。
她在進入蟒蛇嘴內的瞬息,留下了一句話:“我死,你蛇仙一族的魂棋俱滅。”
蟒蛇眼神微凝,這女子當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一日,晴空萬裏,距離門派交流大會在即,塔內所有弟子都已經出來了,隻剩下瀾夭一人。
花百歲吃著點心,斜躺在軟塌之上,倒是一旁的季玄笙,著急的走來走去,連平日裏他最愛的煙雨美人閣送來的食物,也吃不下去了。
是了,憑借商的頭腦,他很快嗅到了商機。
不但在梁國開了間煙雨美人閣,連軒轅派的山底下,也悄然開張了。
而這間煙雨美人閣卻大不同,它做的是買賣兵器、收買丹藥的營生,同時還能消息交易,提供食宿,這全然就是為他們這些修仙者量身打造。
說白了,就是為了掏空他們的荷包而來!
商是瀾夭的人,自然知道按照每一次交流大會的慣例,都會在軒轅派舉行。因為軒轅派麵積之大,處於整個修仙門派的第一位,而裏邊的裝飾淳樸,倒有一種體現了修仙之人吃苦耐勞的精神,再加上神子的威名,軒轅派是不二之選。
“怎麼辦呐,還剩三日就舉行交流大會了,為何師父進去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季玄笙在原地來回踱步,他知曉瀾夭在意門派的名聲,故而倘若出了差錯,他定然會比她還要難受。
“慌什麼慌,大不了你化作她的模樣,去處理便是。”花百歲眸子深幽的好似含苞待放的暗蓮,舉手投足的貴氣,旁人是學不來的。
“可是······”季玄笙剛想反駁,突然那寶塔上的鈴鐺又震的嘩嘩作響,不過瞬息,那寶塔大門打開,一股龐大的靈氣從裏邊傳來。
“師父!”季玄笙像小白兔一般純淨的眸子裏流動著驚喜,他歡快的扯開步子,朝著那漂亮的女子奔去。
然而他再快,也快不過花百歲。
他還沒邁開兩步,花百歲的身子一移,就落在瀾夭身前,那雙手已經穿過她的發絲,他的眼裏有著季玄笙從未見過的柔情。
天啊!百歲竟然會有這幅麵孔,這太陽打從西邊出來的吧!
不對,不對,他為什麼不學著百歲一樣用仙術便可到她的跟前,如今偏偏錯過了良機,他憤然的跺了跺腳,再度邁開步子走了過去。
“你還好嗎?”花百歲揉著瀾夭的發絲,柔聲問道。
“花百歲。”瀾夭有氣無力的說著,好似看到依靠一般,放心的倒在他懷中睡了過去。
她已經消耗了太多靈力了,整個身體都枯竭了。
“她怎麼了?”這話,自然是問的冰琉璃綢帶。
“剛剛我們遇到蛇仙一族的靈獸,她消耗了過多靈力,故而如此。”冰琉璃綢帶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比起它明麵上的主人,它更怕的是麵前這個男子。
“嗯,她進階了?”花百歲沉吟,在將瀾夭抱起的瞬息,他感受到她進階了!這麼短的時間,她竟然連進兩段!
“是。”冰琉璃的話證實了這一切。
“你跟著她可有什麼異動?在塔裏發生了什麼事?”花百歲完全將冰琉璃綢帶當做了他放在瀾夭身邊的眼線。
“無事。”冰琉璃綢帶當然知道孰輕孰重,它自然不會將一幅畫卷窺伺瀾夭這事說了出來,畢竟它與那幅畫卷都不過是渺小之物,依造花百歲這性子,瀾夭還沒醒來,他就先一步將那畫卷焚燒幹淨。
而主人已經答應放他自由,從此兩不相見。
它自然不會再多嘴了。
“百歲。”季玄笙氣喘籲籲的跑到他二人麵前,就見瀾夭倚在花百歲的懷裏,她的麵色蒼白,緋紅的發絲隨意的散開在花百歲的胸口,那像花瓣一般豔紅的唇瓣緊閉,她像個毫無生氣的瓷娃娃。
“她消耗靈力過多,你不用擔心。”花百歲知道季玄笙在想著什麼,他解釋道。
而後,不待季玄笙反應,他早已抱著美人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