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傑夫婦循蹄印來到內城之外,蹄印自城牆而絕,就似行到此地憑空消失了一般。
周仁傑大惑不解,可是在周圍仔細查看,確是沒有馬蹄來去的痕跡。正要頹然而返之際,楊綾兒忽然彎下腰,從地上拾起一角衣襟,展開來,隻見上麵用金線繡著“持正無邪”幾個字,忙道:“這應該是無邪之物。”
周仁傑凜然一驚,低聲道:“盜馬擄人果然相關。”與楊綾兒繞道內城城門前,想要進城查尋。
守衛內城的士兵見周仁傑手持種諤親贈的通行令牌,猶豫了一下,說道:“內城是清澗蓄糧重地,兩位要進來尋人,須請示主管蘇大人。”
片刻後,一個身材矮胖、形容鬼索的糧官從內城步出,驗過周仁傑的令牌後,說道:“這是城主親自頒發的通行令牌,內地雖是蓄糧重地,兩位如有需要,也可隨意查看。”當先引路,將周楊二人讓入內城。
內城蓄有大量糧草,嚴防火燭,周仁傑夫婦隻在這蘇姓糧官的引領下,借著月色在城中查看。
內城規模遠不及外城、中城之大,有限的空間內滿建存糧的倉庫,一目了然,確是無法藏得住人馬。
不一刻,查遍了內城各處倉庫,來到壁立的山崖下。周仁傑二人查無所獲,都是大為失望。
這蘇姓糧官道:“下官這裏隻存糧草,一向少有人來,倒是老鼠經常光顧,兩位想要找人隻怕要失望了。”
楊綾兒乍見這蘇姓糧官,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記不起在哪裏見過,此刻聽他說“倒是老鼠經常光顧”,再看他獐頭鼠目的樣子,輕拉周仁傑衣袖,低聲道:“你看此人可像在鬼市上示寶,後又捐官做了監丞的那個人。”
周仁傑借著月光仔細觀看,隻見這蘇姓糧官身材矮胖,與那瘦小的夏監丞在形容上大不一樣,但都是一副猥瑣鬼祟的神情,當真像老鼠一般。
他在曠野裏與小福星大戰之時,曾聽智緣法師言道,小福星是吸血殺害生靈的大惡蝠妖,夏監丞是盜竊珍寶的小惡鼠怪,再與白景泰所猜測的一加印證,大聲喝道:“你這鼠輩,盜了龍駒還想逃麼?”
那蘇姓糧官本來鎮定自若,聞言大吃一驚,轉身便逃。
其實周仁傑也隻是猜測,還沒有認定他就是鼠妖,誰知他形象如鼠,膽小也是如鼠,驀的被周仁傑一嚇,意然立即就敗露了形跡。
周仁傑見他被驚走,忙施展輕功追趕,兩人分進合擊,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在手上逃脫。
可是令二人驚異的是,這鼠妖失驚後不向城外逃竄,卻反向那懸崖掠去。
懸崖壁立千仞,飛鳥難渡,這鼠妖也難以逾越。周仁傑夫婦正以為他難已逃出生天之際,卻見鼠妖在崖壁上一靠,竟然攸的一下消失了蹤影。
鼠妖竟會隱身不成?周仁傑夫婦相顧駭異,楊綾兒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時,周仁傑忽道:“別忘了他是鼠妖,是老鼠就會打洞。”
兩人伸手在石壁上輕輕敲擊,果然有一處發出空洞的聲音。周仁傑用勁在石壁上一推,壁上裂開一線,露出裏麵深不可測的一個大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