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烏雲密密麻麻,地,雜草叢生。
楊帆緩緩睜開雙眼,瞳孔從一個小圓圈漸漸地擴展成一個圓環。
自己醒了。
又做噩夢了。
他感覺自己的頭很痛,就像有什麼東西在吵架,或者說,有什麼東西想要出來。
周圍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樹木枯萎,隻剩下衰敗枝幹。
一枚硬幣從口袋中掉了出來。
他撿了起來,卻看見一個人笑眯眯地看著他。
“嗨。”
“啊!”楊帆驚醒,發現自己背部全是汗水,衣服濕透。
坐在椅子上的一名戴平框眼鏡的醫生默默地在檔案上寫了幾筆,遞過來一杯溫水。
“歡迎回來。”
楊帆接過熱水,卻發現手心中央,出現了一滴血。
這滴血鮮紅,隱隱還在流動。
楊帆眉頭一皺,緩緩地喝下那杯水,心裏默默地歎息了一聲。
“怎麼了?還沒從夢境中走出來?”那醫生關心地問道,“剛剛你看見了什麼?”
“沒有生機的大地,還有一個很奇怪的人...不過我沒有看見他長什麼樣子。”
醫生寫下了什麼東西,“你有些焦慮,多休息一點,不要老是跑案子了,身體吃不消的。”
醫生知道楊帆的睡眠一直都不好,所以也是勸他休息一下放鬆自己。
“幹刑警這一行,哪有什麼休息的時間,有案子睡著覺也能被吵醒。”
“但是也得休息,不然這心理治療就白做了。”醫生笑了笑,“下次還是周六來,我周日要約會。”
楊帆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繼續跟嫂子風花雪月吧,我不會打擾你們的。”
“滴滴——”
楊帆的手機響了。
“說來就來了,我先走了,下周見。”
楊帆走出房間,接通了電話。
“怎麼了隊長?找得我這麼急,我剛從醫生那裏出來。”
“趕緊回來!這個案件有點邪乎!小李小陳他們已經過去了,地點在東華區。”
楊帆掛了電話後,發現備注為“黃誌誠”的這位刑警大隊長已經打了自己六次電話,看樣子這一次的案件有點不簡單。
他連忙打了一個車,飛也似地到了東華區的案發地點。
現場已經圍起了警戒線,東華區附近街道的民警在維持秩序,一些圍觀群眾甚至還拿出了手機在拍。
“不許拍!不許拍”
楊帆亮出自己的警官證,一位警察便拉起了一個口子讓他走進去。
“情況怎麼樣?”
楊帆走過去,隻見一具男性屍體麵前圍了幾個人,一個身穿白大褂的法醫正在仔細檢查死者身體,還有幾個警察則在拍照記錄。
“楊哥,這個屍體是今天早上七點鍾,一個買完早餐的路人發現的,他報警說這裏有一具屍體。”
一個看上去很憨厚的胖子李明傑說道,臉上帶著對死者的同情,“死得蠻慘的。”
“你的情況怎麼樣?”一個留著劍眉,有著大肚腩的警官走了過來,“還順利嗎?”
“報告黃隊長!我吃好喝好,沒有一點問題!”
“臭小子!”黃隊長拍了一下楊帆的肩,“我還想你小子會不會走不出來!”
“說回正事,這一次的死者經初步查明,是本市的一個富商,名叫安和謙,昨天他還好好地跟朋友喝酒,今天就死在這裏了。”
楊帆走過去一看,這名名叫安和謙的男性死者,三十七歲,未婚,下身跪倒在地上,上身挺立,雙手被粗麻繩綁在前麵,手指全部被切掉,隻剩下手掌的一個輪廓。
地麵上以安和謙為中心點有一個完整的,直徑一米的範圍內全部由血液覆蓋的圓。
“這個圓的周圍沒有一點的偏差,相當的精確,看上去就像是用圓規畫出來的。”楊帆托著下巴,“難不成是因為出血過多而死的?”
“不是,他是被嚇死的。”一旁工作的法醫站了起來,工作牌上寫著“陳高”二字,他一臉平靜地說道,“這個圓是畫出來的,或者說是點出來的。他手指的傷口是被處理過的,凶手應該是用他的血畫好了這個圓以後就包紮好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