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道:“繞開走你放心嗎?假如她想不開做出出格的事,我們難逃其責。”
章柳使勁咽了一口口水,他被折磨的痛苦不堪,商陸將親弟弟在感情上優柔寡斷的性格看的透透的,可人無完人,誰沒個缺點呢,何況重感情有利有弊,至少說明章柳並非薄情寡義的男人。
林睿道:“我們去看看吧,萬一真的有急事呢,我們在周末加班不早成了家常便飯了。”
商陸道:“嗯,去會會葉雅歌這個害人精。”
司機繼續向前開車,出了高架,駛向高速口,這個時段上高速的人少,葉雅歌戴著像朵新鮮的花,插在五彩斑斕的夕陽餘暉中。她戴了頂原色的寬簷帽和黑色的墨鏡,唇紅發黑,離她不遠處,停著一輛簇新的汽車,商陸憑大體的輪廓認定那是章柳原打算送給林睿的車,唐突的說了句,“葉小姐老了。”
林睿直直的盯著葉雅歌,她像是要去度假的,挺拔的腰肢和豐腴的身材書寫著碩大的高傲,除了她,有誰會想到在這個地方堵追攔截,章柳像是她手中捏著的一隻小螞蟻,她的膽量和魄力驚人。
章柳轉移目光,幾乎車一停穩,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下去,商陸跟出去,林睿也下了車。
葉雅歌摘下墨鏡,眼睛笑成長而彎的柳葉,“商先生,好久不見。”
商陸伸出手,“多年不見,葉小姐仍然翩若驚鴻,顧盼生輝。”
葉雅歌笑道:“商先生真會說話,歲月不饒人。”
商陸道:“歲月是把殺豬刀,被摧了容顏的女人同樣握著一把刀啊,眼睛上長了多少皺紋,手裏就有多少的伎倆。”
葉雅歌道:“商先生在罵我老了。”
商陸道:“我沒說。”
葉雅歌嗅到了火藥味和敵意,她是不受歡迎的,可沒關係,隻要不是章柳攆她,她理直氣壯。
葉雅歌道:“章律師,我和ABA的一位主席取得了聯係,他希望在早上九點和你進行一次遠程視頻會談。”
商陸低聲問:“ABA是什麼?”
林睿道:“美國律師協會。”
商陸道:“美國?”
林睿道:“王主任想在國外開分所,所以請來了葉雅歌,她能幫我們開拓市場。”
商陸道:“葉小姐是明擺著不讓我們走啊,美國的早上九點,也就是笠州的晚上九點。”
葉雅歌道:“我也是臨時得到的答複,機會難得,否則我也不會在這等章律師了。”
商陸道:“章柳要帶他的女朋友回家,我們正在回家的路上。”
葉雅歌道:“商先生說的我都知道,不然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你們家的事我管不著,也沒權利管,我僅僅來通知一聲,如何選擇全在章律師,是個人感情重要,還是事業更重要。”
商陸道:“依葉小姐的說法,沒有第二條路能走了?”
葉雅歌道:“第二條路?假如章律師耐心充足的話,可以等待下一次的機會,但是下一次什麼時候能來,會不會來了,我就不好說了,雖然我在美國有些人脈,但我又不是美國總統啊,人家給臉了不要臉,下一次,搞不好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章柳清楚的,她講的並非沒有道理,說:“我在家裏和他視頻,你放心,我不會忘記的。”
葉雅歌道:“在家裏視頻?讓ABA的主席以為中國的律師事務所就是幾居室,你覺得合適嗎?前期準備工作就不做了嗎,比如對所裏起碼的介紹,規模大小,律師人數,業務範圍,取得的成績,在同行中的影響力,分所的資金投入,管理模式,地址的選擇,等等,難道章律師,即將上任的主任,一點都不關心嗎?”
章柳望了一眼商陸,說:“我回家有急事,視頻會談交給王主任吧,我現在給他打個電話。”
葉雅歌道:“沒想到章律師愛美人不愛江山,如果王主任發現把畏法思明所,大半輩子的心血交到了一個以兒女私情至上的律師手中,不知會作何感想呢,我雖在鼓足力氣試圖助畏法思明所宏圖大展,奈何一個人的力量有限,簡直是螳臂當車,蚍蜉撼樹。”
章柳堅持要打電話,葉雅歌說的再正確,那也含著煽風點火的成分,事業,可以慢慢拓展,而人心,傷一次便落一個疤痕。
不能叫林睿認為他在妥協啊。
林睿的心裏複雜而擁擠,擠滿了各種各樣的情緒,苦的,酸的,澀的,還有絲絲的小溫,看章柳舉起手機的樣子,像義無反顧的英雄,瞬間將她融化成似水的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