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車本來就是買給她的,可她不肯要,說至少等有經濟能力支付每個月的油費,否則她不會開的。”
“林律師就是這個樣子啊。”商陸歎著,旁邊的於白薇湊過來,問道:“林律師是誰啊,我看你們一直在聊。”
商陸不想同她談論林睿,如同一直有個魚梗橫在喉嚨口作怪,閑聊林睿,會把林睿褻瀆了似的,把手搭在她的脖頸處,轉移話題道:“跟你無關的事別去打聽,我來教你念首詩。”
於白薇想著當年我好不容易中學畢業,擺脫了老師和父母的壓迫,你倒要教我做學問了,但仍表現出非常感興趣的模樣,迎合道:“好啊,什麼詩?”
“跟這骰子有關。”
“跟這有關係?打油詩嗎?”
“情詩。”
“情詩?”於白薇打起精神,嘟嘴問:“送給誰的啊?”
“當然是送給你了,但不是我寫的,是唐代一個叫溫庭筠的詩人寫的。”
“溫什麼?”於白薇轉動眼珠道:“我不認識這個人,你知道的,我沒讀過幾天書,能認字就不錯了。”
“沒關係,我念一句,你念一句。”
“井底點燈深燭伊。”
“井底點燈……”
“共郎長行莫圍棋。”
“共郎……圍棋。”
“玲瓏骰子安紅豆。”
“紅豆?這句我聽懂了,是說骰子上麵的紅點像紅豆對不對?”
商陸沒搭理她,自顧自念道:“入骨相思知不知。”
門推開了,林睿調皮的探進腦袋,章柳忙站起身去迎接她,林睿嗅到他身上的酒氣,略顯生氣的說:“你又喝酒,誰借你的膽,這幾天清肝明目的藥白吃了。”
章柳哄道:“是劉大律師非要我喝,我能不喝嗎。”
林睿同屋裏的人稍稍打了招呼,走向劉澹泊,商陸的目光隨著她的行走而移動,她的一個輕飄飄,卻刻在了他的眼睛裏。她明顯添了風韻,眼珠子是渾黑的,臉頰泛紅,氣色好到顯得整個人健康,充滿活力。
這是商陸見過林睿最好看和最迷人的時候,劉澹泊酒後狂言,跟林睿打招呼道:“喲,弟妹來了啊,有失遠迎,我們剛剛還聊到了你。”
沐琦打他道:“什麼弟妹,你得跟著我叫姐姐。”
劉澹泊道:“那我要喊章柳姐夫了啊,吃虧了,吃虧了。”
屋子裏的人笑起來,林睿道:“劉律師,輩份的事以後再理,我今天要跟你說的是以後別讓我們家章柳喝酒了,你非要找人喝,我來跟你喝好了。”
劉澹泊道:“剛才是誰說林睿沒有沐琦伶牙俐齒的,你們瞧瞧,有了男朋友,立馬大變樣了,你這麼一恐嚇,我以後必須離你們家章柳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