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也隻是個建議,道不同不相為謀,再見。”
因為林睿反對他和沐琦的事,他一向不太喜歡她,今天這種不喜歡發揮到了極致,話不投機半句多,林睿對此有同感,垂下眼皮道:“再見!”
劉澹泊倉皇走到客廳,沐琦嗖的站起身,焦急的問:“談的怎麼樣?我姐接這個案子會有人身危險嗎?”
“說不準。”
“啊,你勸她了嗎?”
“勸了,她不聽。”
“這,你好好勸啊,你必須讓她改變主意啊。”
“你姐就是個神,天皇老子也拿她沒招。”
“老劉你說的夠難聽的,是不是對我姐有成見,故意落井下石。”
“我的姑奶奶,雖然林睿對我稱不上喜愛,我對她也隻剩尊重,但我絕不會在正經問題上開玩笑。況且我們倆成親以後,林睿就是小爪名副其實的姨媽,她出了事對我有害無益。”
“那怎麼辦啊?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你也別太擔心,她有可能在玩火自焚,也有可能會鹹魚翻身,看你姐的造化了。”
“你越說我心裏越沒底了,老劉你不能坐視不管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最壞的打算我來做她的律師,我走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嗎?”
“不了,你走吧。” 沐琦憂心忡忡,劉澹泊想她眼下也沒心情談論兒女情長,訕訕的離開了。
這一夜,家裏的三個人都丟失了睡眠,何佩蘭唉聲歎氣半宿,時而清醒時而迷糊。聽到疑似敲門的聲音,整個人立即驚醒惶恐不安,好像那強奸犯尋上了門,到她家裏來鬧,又感覺他們開了輛車要把林睿拉走,不知帶到何處去。驚驚嚇嚇,淩淩亂亂,冷汗濕了幹,幹了濕,在忙碌的煩躁中度過了一晚。
商陸詢問司機,得知已經林睿安全送回家,一塊石頭落了地,章柳洗漱好後即出了門,扔下他躺著無事可做。淩靈來找章柳,得知他已單獨秘密行動,掩飾不住的失望,兩個人聊天聊地的耗時間,聊到最後實在無話可說,淩靈提議去逛街購物。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時,兩個人安靜的沉默是種享受,然而和毫無愛慕情愫的女人待在一塊,有種窒息般的不自在。此時的淩靈像本枯燥的書,若換作林睿,應該會像一首悠長的詩,商陸想閑著也是閑著,就陪她去逛逛吧。
章柳隻身一人來到子衿太太的住處,薔薇爬滿了院牆,在清晨的霧曦中嬌豔欲滴。昨天來時,那薔薇似乎還未綻放,那圍牆也是冰冷的高聳,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現在卻感覺周遭的萬物增添了顏色,與外界隔絕的圍牆仿佛塌陷到地裏,他能看清院子裏的草是青綠的,花是粉色的,裏麵住著他所熟悉的人。
不知為何,冥冥之中他認定昨日在樓上彈琴的是葉雅歌,少女的祈禱,那也是少女的一場夢吧。可子衿太太是誰呢,章柳見過葉雅歌的父母,她的母親並不是子衿太太,或許是他搞錯了,一切全是他的自作多情和深入骨髓的遐想。
步伐帶著猶豫,抬手摁響門鈴,有細微的奢望葉雅歌會來開門,慰藉他多年的思念。門鈴響了三聲,沒人回應,他緊張的捏緊拳頭,緊張的好像葉雅歌正站在他的麵前,用一種複雜而美麗的眼神望著他。下意識的理理頭發,像孩子似的把門邊上的不鏽鋼當作鏡子來回的照,正打量自己出了神,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