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道:“章律師不能工作了,林律師更得來啊,否則他們接手的案子誰來處理。”
陳律師道:“我也覺得特別奇怪,昨天我特地問了他們的當事人,是不是和章律師約好了,他說他上周五和林律師通過電話,約好時間的,難道林律師忘記了?”
芳芳道:“怎麼可能啊,林律師要是把和當事人約好的事情都忘記了,能跟著章律師這麼久,章律師多挑剔的人啊。”
陳律師道:“說的也是,幸好那個當事人涉嫌敲詐勒索,他哥哥卻老實巴交,我讓他給林律師打電話問一下,他直說不要緊不要緊,說他過兩天再來。如果碰上較真蠻橫的,指不定要發火罵街呢。”
眾人表示讚同,曾曉燕思來想去林睿沒來所裏的原因,然而任她敲破腦袋也不會往壞的方麵想,歎氣道:“章律師歇著倒罷了,他那麼大強度的工作量隻會增加眼睛的負擔,現在再不注意休息,拖到病入膏肓,恐怕華佗在世也束手無策。章律師的父母在老家,他沒女朋友,他那哥哥又是忙碌的生意人,除了林睿這個丫頭,章律師還能指著誰。說不定林睿脫不了身,正在照顧他呢。”
女律師們頻頻點頭,興高采烈的心情裏蒙上了一絲擔憂,所有人都在為章律師感到難過,七嘴八舌的商量一起去看望他。曾曉燕想著她撮合章柳和淩靈未成功,直恨章柳脾氣怪,要是他談了戀愛,自然抽出來的私人時間比現在多,心情愉悅,勞逸結合,搞不好百病消除。
但轉念一考慮,她和她做律師的丈夫兩個人也長期依賴藥物,對於熱愛的律師事業,一忙起來就忘乎所以,章柳對工作表現出的癡迷她感同身受,自己做不到的,沒有點評別人的底氣。
曾曉燕頓時失去聊天的興致,幽幽的說道:“錢是替別人掙的,身體才是自己的,回辦公室喝杯茶準備下班,接了孩子享受天倫之樂。”
這時前台的電話響了。
章柳撥打林睿的手機,卻提示已經關機,他便打了林睿辦公室的電話,也沒有人接。隔了十幾分鍾後,重新撥了一遍,仍然未打通,於是給芳芳打來電話。
芳芳一聽出章柳的聲音,就說:“章律師,你人在哪裏呢?”
章柳道:“我在家裏。”
芳芳捂著話筒對其他人說:“章律師果然在家休息呢。”
曾曉燕用詢問的口氣道:“要不問問他現在方不方便,我正好有空,我們去看看他?”
一位女律師說:“我手上正好也沒事,一起去吧。”
“好,一起去。”
芳芳對章柳道:“章律師,曉燕姐她們準備出發去看望你,我呢走不開,隻好拜托曉燕姐把我美好的祝願帶到你身邊啦,話說她們過去會不會影響你和林律師的獨處時光哇?”
芳芳故意油嘴滑舌,嬉皮笑臉,而心裏挺不是滋味,沒料卻聽到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從章柳口中道出來。
章柳說:“林律師?林律師不在所裏嗎?那她人去哪了?”
“啊!”芳芳叫起來,“林律師沒和你在一起啊。”
“沒有,我從上周六開始就沒和她聯係過。”
“章律師,你在跟我開玩笑吧,林律師昨天和今天都沒來所裏。”
章柳愣住了,問道:“林律師去哪了?”
是啊,林律師去哪了,茫然和緊張寫在每個人臉上,她可是林睿,一個嚴謹認真的女律師,不是愛搞怪和沒正經的瘋丫頭。
芳芳道:“這樣吧,我先往林律師家裏打個電話。”
章柳以沉默表示同意,站在一旁的商陸問道:“出什麼事了?”
“林睿連續兩天沒上班了。”
商陸撲哧笑起來,“看你繃著個臉,林睿正值青春年華,討厭上班很正常,和朋友去度假了,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或者飛到國外購物了,可能性非常多,你這個受冷落的爸爸想開點。”
“那是你的助理幹得出來的事,不是我的。”
商陸嗤之以鼻,道:“你自認為了解她?”
“我連她起碼的做事態度都沒把握,那我真沒資格做她的指導老師。”
商陸被說服了,將目光移向章柳的手機,皺起眉頭屏氣凝神。
在女律師們焦急的注視下,芳芳撥通林睿家裏的座機,摁下免提鍵。何佩蘭見打電話的是個女的,開口即問林睿在不在家,估摸著對方是睿睿的同事,如實相告道:“睿睿不在家。”